“谢谢,麻烦了。”苗靖没拒绝他的好意,“你真的不用跟我一起加班。” “我觉得这样挺好,跟着苗工你学到很多东西。” “还是应该有自己的私人时间,不要学我。我可能有点矫枉过正。” “苗工你是我见过的……最努力的女生,你一直都这样吗?” “这是可以说的吗?”苗靖微笑,“努力是最容易获得的天赋,也是摆脱人生或者说,摆脱烦恼最简单的方法。” “苗工你的烦恼很多?” 苗靖粲然一笑:“我只是对人生的选择性很有兴趣。” 两人聊工作,聊未来和行业,最后聊到各自家里,卢正思试探问:“你说的……生重病的那个人是陈异吗?” “你觉得他像吗?” 卢正思有点迷茫的耸耸肩膀。 - 到了家楼下,卢正思和苗靖共撑一把伞下车,她小心翼翼牵着裙摆,没想到街边停了辆车,穿着豹纹短裙的涂莉搂着陈异也回来了,四个人在楼下打了个照面。 陈异喝的不少,但还不到醉的地步,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大金链子已经不见,他懒洋洋搭在涂莉身上,全身阴冷冷黑沉沉,眉眼冷硬幽戾,衬得棱角分明的面孔在雨夜中白如玉石,散着放纵狂欲的气质。 两把伞汇至一处,陈异和苗靖各自抬头,眸光在细密雨丝中接触,安静一瞬,又默然挪开。 “好巧啊。” “回来了?” 这一会的雨下得不小,裤脚都沾了湿意,四人一前一后上楼,苗靖烧水泡茶,给陈异醒醒酒,大家也喝两口暖和一下——茶壶一搁,家里气氛突然热闹,涂莉和卢正思聊起晚上的趣事,陈异那根大金链子怎么被大家瓜分干净,满屋子都是涂莉的清脆笑声。 雨下的这么大,陈异晚上来者不拒,涂莉当然打算今晚留下来。 时间不早,卢正思有点儿局促,犹豫着要走,被苗靖拦住:“雨这么大,你开车回去也不安全,不然留下来吧。” 话音刚落,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盯在她光洁面容上,陈异神色微变,意味不明的眼神僵住不动,卢正思脸色微红,有点束手束脚站着,再挠挠头,被涂莉的玩笑话化解尴尬:“这家里就少张麻将桌,不然今晚上可以多打几圈,大家找找,家里有没有扑克牌。” 卢正思顺势跟进了苗靖房间。 房间轻轻阖上,没锁,留着一条细细的缝,能听见屋里一点声音,涂莉笑眼看了又看,妖妖娆娆窝进陈异身上,捻起发尾挑逗他毫无表情的面庞,他眉蹙得越紧,却丝毫没有动作,耷着眉眼,一口口闷抽着烟。 “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。”涂莉噘着红唇,媚眼眨了又眨,贴着他的耳朵,“我先去洗澡?” 他半眯眼,嘴里吐出一口烟雾,冷冷勾着唇,权当回应。 涂莉愉快进了浴室,还问苗靖借了卸妆乳和面霜,进了陈异房间,看他懒懒支着腿,靠在床头抽烟,咯咯直笑,长发拂在陈异肩头:“今晚上挺有意思的,苗靖拎着两个杯子,一盒牛奶进房间,还问我要不要,哪有人这时候喝牛奶的。” 她两只胳膊挂在陈异肩膀,细细密密亲他,嗓音魅惑:“你不去洗洗?待会没准浴室要排队了。” 陈异眉眼冷硬,摁着打火机又点了支烟,嗓音嘶哑轻佻:“急什么,让他们先洗不行?” 涂莉春意绵绵捏他的坚硬胸肌,突然咦了一声,眼神闪烁兴味:“隔壁是不是有声音?” 老房子,两个房间并排着,门靠着门,隔音并不算好。 “这是什么声音?怎么惨叫起来了。”涂莉捂着唇咯咯笑,“没想到苗靖看起来秀气文弱,还挺放得开的。你们两个男人要不要比一比?看看谁厉害?不然这样光听着,多那个……” 他面上一股冷森狠戾的郁气,却僵着要镇定自若,太阳穴一跳一跳,瞳眸阴沉,泛着点红丝,梗着脖子,烟抽得越来越急,越来越乱,最后眉宇迸出几分凶横,把涂莉拎起来:“穿衣服。” “怎么了?”涂莉不解。 长腿迈下床,脚步有股肃杀之气,开门去敲隔壁的房门,咚咚咚,屋里声音停住,苗靖打开一条窄窄门缝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。 他咬牙:“你出来。” “我换个衣服。” 她声音懒懒哑哑,眉眼缱绻乏力,把门阖上。 针刺般的痛意从脊背弥散上来。 苗靖身上只穿了个薄薄的短睡裙,找了个长长的毛衣外套裹着,她抱手从房间出来,陈异在阳台等着她。 他那双眼睛熠亮惊人,也凶狠得吓人,垂着头,冷冷掀开眼帘,直勾勾盯着她一步一步迈过来。 风拂动她的长发,像湖底浓密的水草,那双漂亮的眼睛柔软沉静,苗靖站在阳台,把身后的门顺手带上,轻声问:“怎么了?”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