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生这是阳谋,一众官员没法光明正大地驳斥这种无赖行径,只能捏着鼻子,硬生生忍着。 其中也有一些官员,原本就是中立一派,并未参与进承包制和捉钱之争。他们瞧见方才谢琼松口让薛父与王离一并享用生煎包,于是有些蠢蠢欲动,也想上去问上一问。 虽说大伙心底都有数,晓得必然有人会站出来。然而头一个走向谢青章所在桌案的官员,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。 叶简端着粥碗,走到谢青章等人跟前,笑道:“谢司业这吃食闻着忒香,不知我是否有幸尝一尝?” 他面上泰然自若,浑然不觉自己此举在一众官员的心中激起多大风浪。 许多官员忍不住偏移视线,偷偷觑着叶怀信的脸色。 在看见叶简起身的那一刻,叶怀信的神色便已一僵。而当他听到叶简所问之后,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去,黑如锅底,面上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。 不过诸多官员在场,叶怀信没有当即发作,只冷着脸将粥碗搁在桌案上。 另一边,谢青章与谢琼对视一眼。接着,前者淡然颔首:“食盒中还余两只空碗,叶侍郎请便。” 叶简爽朗一笑,谢过之后,十分自然地与他们坐在一处。 而周围竖起耳朵的官员,都听见了那一句“还余两只空碗”,纷纷为之一振! 这位昭宁长公主独子从不说废话,缘何眼下独独强调“两只空碗”? 那是在暗指新吃食的份额有限,他们只留了两个一起品尝新吃食的名额。其余人即便是找待漏院的仆役取来新碗碟,那也概不接受! 故而,如今叶简占去其中一个名额,就只剩下一个名额供他们争夺。 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打量着周遭竞争者的动向,欲要站起。 此时,有一人没有任何犹豫,率先来到谢青章所在桌案前。 年过五十的大理寺卿冷适,露出和蔼的笑容,问道:“不晓得本官可能沾一沾谢司业的光?” 他的官职比这张桌案上任何人都高,是正正经经的紫袍高官。 谢青章等一众人连忙起身见礼。 冷寺卿摆手:“冷某为佳肴而来,诸位不必拘谨。” 他看向谢青章,笑问:“不知冷某可有这个口福?” 闻言,谢青章直起身,温和道:“修远不胜荣幸。” 冷寺卿哈哈一笑,自己取了空碗筷,泰然入座。 这几人和和美美享用朝食,其余人心里头就不好受了。 尤其是周遭原本欲来抢名额的官员们,见到此景,只觉得自个儿的心好似被屋外寒风不断吹拂,心底哇凉哇凉的。 冷寺卿的动作未免太快了! 他们也想尝一尝生煎包的滋味啊! 众人面面相觑,随后失落地低下头,继续喝他们面前那碗温热的红薯粥,只觉得食之无味。 其中好些人,暗暗下了决心。 是时候托家中在国子监中读书的少年郎君,给自己买吃食了! 他们也要吃百味食肆的吃食! 同一时分,食堂里正热闹着。 昨日是旬假,但好些监生赶早回了国子监用朝食。 一个个都朝着孟桑诉苦,说自己的嘴巴被食堂和百味食肆养刁了,回去后无论用什么金贵佳肴,都觉得没意思。 他们吐完苦水,立马分别冲向左右两边。国子学、太学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