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众人疑惑时,坐着的两位百味食肆的仆役站起身,各自举起鸡蛋煎饼和杂粮煎饼,向着众位学子展示。 举着鸡蛋煎饼的仆役笑道:“鸡蛋煎饼外皮由绿豆面糊制成,打了鸡蛋、撒有黑芝麻的一面朝外,口感稍微湿软一些。” 右边仆役不卑不亢地接上:“而杂粮煎饼的外皮,是由多种谷粮制成,打了鸡蛋的一面朝内,口感酥脆。” 桌案后八名仆役异口同声:“诸多小菜可添加多次,百味食肆新店开业头七日,每满十五文减一文。” “有意购置吃食的监生,请先来桌案前告知要吃哪种、加多少小菜,付完银钱后,遵循指引去各个灶台前排队、领取吃食。” 在两名仆役展示一番成品后,众位监生倏地就清楚许多,开始琢磨起自己要点什么组合。 “我算了算,大概只需要十四文。” “刘兄,要不你再多添一份里脊肉?正好凑个数,能减去一文?” “嗯,有道理,左右也不差这一文钱。” “我算着是十二文,要不也多添一份肉松好了!” 田肃是头一个过来的,十分豪气地甩手:“两个都来一份!每个里头的小菜都各添上一份,那什么里脊肉瞧着是一串两片?嗯,这个再各自多添一串!” 坐着的两名仆役交换了个眼神,其中一人淡定问:“一份的分量很多,这位监生可确定要各来一份?” 田肃摆手:“没错,就是各来一份。” 说笑呢,他田台元无须做什么抉择,自然是都得尝尝了! 两名仆役面色不变,问完是要咸甜口还是辣口后,迅速算好银钱。一人告知田肃一共要付三十二文钱、去中央灶台领吃食,一人指派身后六人中的一人跑到中央灶台前,告诉两位庖厨要做什么样的煎饼。 庖厨接到活计,立马开始做煎饼。 由此可见,这八名仆役之间也是有分工的。两人负责收取银钱、安排监生去不同的摊位,站着的六人则需要跑去不同摊位与庖厨交流。 田肃利索掏出银钱付了,然后嘚嘚瑟瑟绕过桌案,排到中央灶台前,同时深觉得一份原价十七文钱的吃食真是太便宜了。 他一边感叹孟桑不会做生意,一边兴致勃勃地盯着两位庖厨做煎饼。 左边是做鸡蛋煎饼的。只见庖厨往平锅上舀了一勺面糊,用薄木板将之刮成圆形,又单手往上头磕了两枚鸡蛋,刮匀后,撒上黑芝麻。 此时,绿豆面糊的香味已经隐隐散了出来。 往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田肃,忽然就被这种最为质朴的谷粮香味所诱惑,忍不住咽了下津液,继续津津有味地看两位庖厨做吃食。 只见庖厨另用小铲子沿着饼边一铲,双手捏着翘起的饼边,竟然直接将饼皮翻了个面。这位庖厨面色自然,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烫。 而右边做杂粮煎饼的庖厨,手下动作与同伴不大一样。他并未将饼皮翻面,而是一手捏着饼皮边缘,往自己那处拉了拉,随后将之折起一小半。 接下来倒是没什么区别,无非就是刷酱、添各种小菜,叠出长条形后,往中间一铲,随后各自用油纸袋装好。 两位庖厨将油纸包递过来,异口同声:“这位监生,你要的吃食好了!” 闻言,越看越饿的田肃立马伸出双手,一手举着一个往旁边走。 走了没两步,就瞧见了刚走进食堂的许平和薛恒。这两人应当是商量好了,前者欲要往右边去,去领食堂免费发放的热粥,后者喜笑颜开地往左边来,恰好与举着吃食的田肃撞上。 薛恒扫了一眼田肃手上的吃食,笑脸僵住,微微张大嘴巴:“田台元,你一人吃两份?” 不远处,许平和孟桑察觉这边动静,不约而同地看过来。 田肃诧异地睁大双眼,瞄到许平在往这边看,张扬的语气收敛很多:“难道你只吃一份就饱了?” 说罢,他闭上嘴,视线将薛恒从头到脚来回扫了好几遍。 虽然田肃没多说什么,但那种质疑、惊叹的目光,还是让薛恒浑身不自在,总觉得对方无声在说“薛安远,你的饭量和体格一点都不匹配嘛”,逆反之心顿起。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