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出来?如此不就能给食堂揽回更多监生了吗?” 孟桑给油锅盖上锅盖,没有立即灭掉炭火,笑道:“因为食堂负担不过来呀!” “如今食堂里的杂役们习惯了每日应对二百多名监生,如若我一下子吸引了四五百人过去,只怕他们会手忙脚乱。与其出了各种错乱惹监生不快,还不若每日慢慢往上增数目,渐渐适应。” “再者,只要他们亲自见过红烧肉,闻过这种诱人香气,那么给出来的越少,就越能让吃不到的人心里痒痒。倘若此时旁边还有品尝过的监生,不断描述个中美妙滋味,那他们必然会更愿意回食堂,好好解个馋劲儿。” 叶柏一向是旁人眼中的小神童,眼下也是听到一愣一愣的。 桑桑真是太“奸诈”了! 叶柏瞅着柱子将小摊收拾得整整齐齐,唯有孟桑跟前的炉子和油锅没动,一时有些茫然。 是……还有什么事? 孟桑看了眼天色,环顾四周没瞧见杜昉和谢青章的身影,只当是对方有事耽搁了。 虽只见了几面,但孟桑能看出谢青章是个言出必行之人,可靠得很。 现今还未来,想必是被什么事耽搁了,再等等便是。 左右干坐着无趣,孟桑起身活络筋骨,毫不顾忌仪态地伸展四肢,随口问叶柏:“对了,阿柏,你出身也不低,缘何这般钦慕谢司业?” 听到此问,叶柏立马将方才心中疑惑悉数丢开,双手负在身后,一本正经地给孟桑说起《谢司业的辉煌二三事》。 叶柏前半段那些夸相貌、性格之类的话,孟桑虽然觉着对方说得也挺对,但并未有什么实感。可等到叶柏夸赞“谢司业不靠门荫,参加科举,且主动提议糊名,是堂堂正正的少年进士”时,孟桑倒是油然生出钦佩了。 无他,门荫于本朝官员子弟而言,是最为快捷舒适的入朝途径。而参与科举的学子,即便考上了进士,还要面临漫长的待选,为官之路很是不易。 如此大趋势下,这位谢司业还能毅然决然以科举取士,确实有几分风骨。 忽而,有一道包含笑意的声音传来。 “修远啊,原来你这般受叶相公家的小郎君喜爱?听听这夸赞之词,啧啧,老叟我替你脸热。” 孟桑循声望去,就瞧见谢青章手里拎着食盒,正与一位老叟从偏门出来。她稍稍扬眉,一眼认出老叟正是不久前深夜来到食堂,品尝过赛螃蟹的沈博士。 一旁的叶柏见了谢青章,先是一喜,旋即就察觉自己一番天花乱坠的夸赞,尽数被正主儿听见了! 他一张白净小脸陡然涨得通红,颇有些无地自容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 孟桑瞥了一眼脸红的叶柏,憋住笑,上前见礼:“见过谢司业、沈博士。” 此言一出,谢青章一愣,不由自主望向身侧,沈道抿出一抹尴尬又得体的笑来,而柱子与叶柏赶忙行礼时,不约而同地小声提点。 “师父/桑桑,此乃沈祭酒!” 孟桑也愣住了:“可上回不是……” 话说到一半,孟桑依稀记起当时情形,好像当时是她先入为主以为对方是哪一学的博士? 她终于反应过来,尴尬地笑了两声,连忙致歉。 此时,沈道二人也走到了小摊前。 沈道摆了摆手,没放在心上,儒雅道:“彼时老叟也未曾道明身份,并非是你的过错。” 他好奇地看着盖得严实的油锅,笑道:“不知孟女郎今日做了什么美味吃食?” 见对方既然不计较,孟桑坦然许多,坐下干活:“是一道名为香酥鸡的小食。” 在孟桑炸鸡柳时,叶柏难得显露局促神态,又想跟谢青章说话,又有些脸热于方才那一大顿夸赞。 谢青章眼中闪过笑意,将食盒递给从正门赶来的杜昉后,半蹲下来,与叶柏视线齐平。 他温声问道:“中秋时去叶相公故居拜访,未曾见到叶监生,不知身子可好些了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