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公私分明,毫不拖泥带水。 那一秒,叶繁枝心头不可抑制地泛起一阵针扎似的隐秘疼痛。 她合上了笔记本:“好的。麻烦您了,李院。” “不客气。”说的是“不客气”三个字,但事实上李长信的每一个字都十分客气疏离。 “李院,如果可以,请尽量帮忙提前安排手术,也好让孩子早些恢复健康。” “好。” 平安妈妈与叶繁枝根据流程在合同上核对并签了字,然后带着孩子感激地跟她道别。平安躲在母亲身后怯生生地对她抿嘴微笑:“叶姐姐,再见。” 平安羞涩怯懦的脸让叶繁枝想起曾经的小天。 当年的小天如果没有得那个病的话,如今都应该要小学毕业了吧。 犹记得那一年,她答应过小天,等他手术做好后,就带他去游乐场玩。可到最后都没实现。 当时的叶氏慈善基金捐助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,但小天是当时她第一个亲自接手资助项目的孩子,而且是唯一一个去世的孩子。因为遗憾与不舍,所以这些年,叶繁枝总是不免会想起他。 想起他稚嫩可爱的脸,想起他天真无邪的笑容。 想起小天没去成的那个游乐场,想起她与李长信以及孩子们曾在那里度过的大半天。 想起那时自己想小心翼翼地接近李长信,但又怕被他拒绝的忐忑不安的心情。 那时候,很多人都叫她叶家公主。可是他们都不知道,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也是会怕被自己的心上人拒绝的。 那个下午,叶繁枝无法克制地想起了过往,一度红了眼。她怕同事们看出异样,便借口不舒服,去了洗手间平复心情。 回来后,她面色如常地回到了工作岗位,有条不紊地与李长信的助理许诺核对了李长信的日程表。许诺把平安的手术时间插了队,提前到了半个月后的一个空档期。 后来,许诺无意中说了一句:“李院也不知怎么的,特别重视这个叫平安的孩子……本来都已经排满了,起码要在半年后。这手术时间是硬生生给挤出来的。” 叶繁枝才知道这个手术日期是李长信亲自定下来的。 这晚,简余彦又把车停在了花店门口。 从透明的玻璃窗望进去,只见叶繁枝在工作长台上翻着厚厚的专业书,拿着笔认真地在画重点做笔记。有一绺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不经意地滑落下来,她随即用手拨到了耳后。一低头,发丝随即又掉落下来,微微颤颤地垂在白嫩的耳畔,为其平添了一抹风流妩媚。 拥有这么一副好容貌和一副玲珑有致好身材的女子,竟然甘于从事两份平凡而又辛苦的工作。 他在医院见过庄依林对她颐指气使、呼来喝去的场面。而她一直唯唯诺诺,忍气吞声。 这还不是最让他觉得奇怪的。最奇怪的是,她不像医院里的其他女生,每天上赶着对他们这一群工作好、待遇佳的单身男医生献殷勤。她似乎对他和医院的任何医生都没有半分兴趣。 太多所谓的美女,不都仗着自己年轻貌美的姿色,想不劳而获吗?虽然他特别厌恶这种人,但他不得不承认像叶繁枝这样的容色,完全是有不少捷径可走的。 最简单的,就是找一个医院的男医生恋爱结婚,这样她就完全不必这么辛苦地打两份工了。 简余彦在医院与任何医生都相交不深,但无意中听到过男医生们的谈论,说医院新来的两个美容咨询师不错,一个美艳一个可爱,并且都是纯天然的美女。很显然,其中一个指的便是她——叶繁枝。 只要她愿意,显然是有很多机会可以成为他们其中某位医生的女朋友的。但就目前看来,她似乎并没有这份心思。 所以,简余彦不解之余又觉得这个叫叶繁枝的有几分与众不同。 大约是因为这一点,所以这一晚他做了一件让自己都觉得惊讶的事情。 叶繁枝将包扎好的小雏菊递给了他。简余彦接过,随手搁在了桌上。他拿起笔在她的笔记本上画了一张脸,对她说:“对我们美容整形来说,给客户做手术前的设计是最重要的,因为它将直接关系到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