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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派心头白月光 第22节


,多亏这三小姐在老太爷身边一句话,他才免了一死。这份大恩,他当年许诺过。想到这里,他眉头便深深地蹙起来。

    陆令晚将眼撇开,看着地上的荒草:

    “陈叔放心,我不会让你为难。我只问一句,齐小侯爷拿捏陆家的把柄到底是什么?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“三姐,你疯了?你说什么?”,陆宝仪以为自己听错了,话毕她又自嘲一下,有些怨恨地看着陆令晚,“三姐这是嘲弄我的意思?”

    忠勇侯府的聘礼都抬了过来,她嫁给那病秧子侯爷冲喜的事已是板上钉钉,他抗争不过,这些日子过得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如今她的三姐跑过来同她说她愿意替嫁,一个是不知还能活几年的老侯爷,一个是太后的亲外孙,风光无限的候府世子。

    两相一对比,陆宝仪想不出三姐这句话除了是在嘲弄她,还能是为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在与你说笑,更不是嘲弄。”

    陆令晚看着她目光坚定而幽深。

    “只要你愿意,我就替你嫁过去。但你要想好,此事只有你知我知,大伯那里是要瞒着的。只你到底也是他的亲女儿,日后东窗事发,只怕你会因此受罚。齐昭南这个人蛮横霸道,睚眦必报,你会不会受他报复,又是怎样的报复,就连我也料不准。所以我今日将这厉害与你说清楚,愿与不愿,都是你自己说了算。所以你多想几日,我不会强逼你什么。”

    陆令晚说完,起身便走了。

    陆宝仪仿佛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,清楚的知道她的三姐并不是在同她说笑,而是真的。

    “三姐!”

    她猛的站起身来叫住了她,眼中有粼粼的水光。她咬了咬牙:

    “我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让她去嫁给一个缠绵病榻的侯爷冲喜,不如一死。为了避开这门婚事,她情愿一搏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转眼已是来年八月,草木茂深,虫鸟喧闹。

    陆令晚将屋里所有的人都清退了出去,一人独自坐在妆台前,将那闭合已久的妆奁打开。

    因着她守母丧的缘故,这妆奁已有近两年的时间不曾打开。她苍白的指尖探到妆奁内取出螺子黛,对着镜子细细的描摹。

    按着大端朝的法理,母丧要守孝三年,实际折合起来是二十七个月。按理守丧期间,常日里穿着素色衣服,并不能浓妆艳抹,但今日的陆令晚似乎并不顾忌这些。

    一套妆化下来,镜中之人口脂鲜艳,□□细细在面上晕开,双眼双眉画的细致。她将身上层层素白的衣裳卸下来,而是穿上了一套正红色的里衣中衣,最后才重新在外头套上了素白的孝服。

    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觉得苦涩又荒谬。

    往颈间一摸,将柳氏留给她的玉坠子握在手心里,死死的咬着牙闭着眼,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。

    “娘,对不起,晚儿来不及给你守完孝了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颤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的……娘,这是条死胡同,您要是还在,一定不会让我往里走。可是娘啊,我就是......我就是......咽不下这口气,就是不甘心,白白的让人欺负成这样,末了了,还要凤冠霞帔,扮着笑脸嫁给他,我做不到......我也要让他尝尝,牙都要咬碎了的滋味儿......”

    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妆奁上,她抬手,将脸颊摸干净,又拿了粉细细地补着……

    ***

    盛夏的天儿到底长一些,眼下时辰尚早,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来。

    齐昭南一行此时刚出了保定府,瞧着身后一众士兵面皆有疲惫之色,便一摆手翻身下了马。

    已是连夜赶了一路,想也不差这个把时辰,便吩咐士兵安顿好囚车,指了个凉茶棚歇歇脚。一碗甘爽的凉茶下肚,身上的暑热这才减去了几分。

    一月前他奉上命到临清调查粮仓失窃一案,他连轴转了大半个月,才算把一众贪官烂账理了个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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