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他不是千里眼又不是顺风耳,怎知你说了没说。况且你也说了,你好歹也是个伯爷,你们官场中人做事总讲究个圆融贯通,想来也不会真对你做什么吧。” 袁成义有些动摇,但终究还是顾及着齐昭南的淫威。想再周旋一二,那领头的却已是不耐: “您贵人清闲,可兄弟们没时间跟您耗着!您自己选,要么把兄弟这个忙帮了,我给你宽限些时日,且给你打个对折。要么我们便去找袁老太爷要,再要么……你知道我们永兴赌坊素来有个规矩,若是钱实在还不上,立下字据将双手剁了,从此也算一笔勾销。自己选一样吧。” 袁成义死咬着牙就是不肯松手,那领头的也不与他磨蹭,带着人转身就要走。袁成义一跺脚,只好将所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。 *** 杜仲茶馆内,牡丹跪坐在陆令晚面前,将齐昭南那日教她的说辞一一道来: “姑娘,奴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,才撬开了那安平伯的嘴。他只说是齐小侯爷找上了他,许以重利让他帮忙。他从齐小侯爷那里得到了陆家的把柄,这才敢上门求娶姑娘。据说是陆侍郎用了官银去放私贷,安平伯拿了此事去他说项,陆侍郎只得点头。” “辛苦牡丹姑娘了。” 陆令晚将脸隐在那帷帽之后,神色让人看不分明。 她一招手,一旁的曲掌柜便将一早备好的户籍、路引、银票都交给了牡丹。牡丹仔细查验了一番,喜不自胜,忙说了句客套话便匆匆离去。 等人一走,陆令晚看向曲掌柜: “你那边如何了?” 曲掌柜将怀中的两份试卷递到了陆令晚面前: “那安平伯自己都招了,哪里是牡丹口中什么大老爷挪用官银,而是大房的嫡子陆宗麟在四年前的乡试中,贿赂主考官买了官阶,我手上的正是他当时乡试的原卷。” 她闭上眼睛缓和了许久,若不是她多留了一手,想起自己平日里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监视之中,因此明面上虽然找了牡丹,暗地里却托了曲掌柜,利用他手上的人脉关系,从永兴赌坊入手,逼得袁成义供认不讳。 若非如此,她这朝只怕真要栽在了齐昭南手中,真是好算计。 她一时不知该哭该笑,她不过芸芸众生一再平凡不过的女子,竟值得他这样大费周章的来对付。 “东家,咱们下一步该如何?”曲掌柜看着她的脸色变幻,问道。 她缓缓睁开眼,眼中已是一片清明: “你将这张试卷和状纸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,想办法交到左都御史刘景手中,余下之事自有人替咱们做。” 大房待她不仁,就莫怪她对大房不义。只要陆宗麟买卖官阶贿赂考官的事公之于众,那么袁成义就再无法拿此来威胁陆家。 “东家放心,我即刻去办。只是那牡丹姑娘着实可恶,竟敢欺瞒于您,咱们是不是要给她点颜色瞧瞧?” 陆令晚摇了摇头: “算了。她不过也是个身世飘零的可怜人,总有不得已的苦衷。况陆宗麟买卖官阶一事一旦被告发,咱们必须要找个替罪羊,不能让大房怀疑到咱们头上。这样,你去将牡丹身边的丫鬟或是小厮打点好,一旦陆宗麟之事东窗事发,便将消息传扬出去。只说那袁成义在万花楼中醉酒,这才不慎说了出去。这时那牡丹一逃,众人就会纷纷猜测,是那牡丹知晓了此事,或是为避祸远走他乡,或是正好将此事卖给陆家的政敌左都御史刘景,以此换得好处,再逃之夭夭。” 曲掌柜不禁听得有些感叹,这陆三小姐看着温柔如水,端静娴雅,论起智谋来却与男子不遑多让。这番一安排,大老爷便很难怀疑到她身上了。于是衷心慨叹一句:“东家英明。” *** 果然不出三日,左都御史刘景便上书弹劾本已经外放出京做县令的陆宗麟,弹劾他当初贿赂考官、买通官阶,这才通过了乡试,应该立刻革职查办。 又弹劾陆宗麟之父户部左侍郎陆茂松纵子行贿,管教不严。此事因追查到底,轻则申斥,重则罢官。 这事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,近年来陛下对科举舞弊之事颇为重视,况且此事时竟然牵涉到了户部左侍郎陆茂松,一时朝中众人都将此事作为饭后谈资。 *** 此时,大夫人乔氏抱着陆茂松的腿就是不肯撒手,已是哭嚎得涕泗横流: “老爷,您不能不管麟儿啊,他可是您的亲骨肉啊,你要救救他!如今陛下下令撤了他的官,还终身不允他再参加科举,他还挨了三十板子,如今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!那你让他以后怎么办呢!他可是您唯一的嫡子啊,总不能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