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自己便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似的。 陆令晚抬眼看着面前这位已是因羞赧而脸胀得通红的少年,这样赤诚的心意她不是不感动的,只是也只有感动而已。 其实张肃卿是最好的佳婿人选,他年少便中了进士,如今做了大理寺丞,官虽不高,但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不错了。 人又上进知理,最重要的是懂得尊重她,她需要的便是一个这样尊重妻子的夫君。 况且苏家老太爷那一辈也算显赫,虽然如今不比那时,但到底苏老太爷的门生故旧遍布朝堂。 且张肃卿的母亲许氏出身名门望族,乃是荣国公李青的二女儿,她的家世便可以让她在伯父那边有几分成算。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考虑他,只是唯有一点,他母亲性子实在是要强,人又严厉了些,倒真让她有些望而却步。 如今想想,她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,想来也不会是那苛刻的婆婆。 陆令晚想了想,终是下定了决心,已没有时间让她考虑太多,这喜欢也不喜欢的,对于女子而言,一生平乐顺遂才是最重要的。 她蹙眉想了想,望向他: “我与大公子的确自小相识,但是比起年少,早已疏异良多。大公子有没有想过,或许大公子惦念的,一直是小时的那个我也许如今的我,会让大公子失望。” “妹妹怎会这样想”张肃卿也端正了神色,“世事变换,人亦要成长,如何有不变之理jsg我今日言倾慕,自是倾慕今日之人。况无论草木如何伸展,本根却不曾移。树犹如此,人亦然。” 他说完,抬起头来看陆令晚,脸上的胀红虽未消退,眸中却坚定如斯,亮如星辰。 陆令晚心中那湾潭,终是起了波澜,她点了点头说: “好。” 待陆令晚走回去,张春华迎面便走了过来。抬眼见那边哥哥一脸欢颜,便知事情是成了。她忙欢喜的去握陆令晚的手: “陆姐姐,七日后我会带哥哥前往明华寺上香,届时你记得也要去,正好再见上一见。陆姐姐,你不知我多盼望你做我嫂嫂。” 陆令晚见她欢喜成这样,不禁也弯了弯眉眼,点头答应了下来。 *** 去明华寺的这一日,陆令晚倒是特意打扮了一番,选了几只芙蓉玉的簪子,挽了个随云髻。 至于衣裳,特意穿了粉嫩些的颜色,上身是织金的淡粉色褙子,下身衬着一件藕荷色撒花襦裙,坐在镜前左右端详一番,这才上了马车,往山寺而去。 到了山寺,她一边拾阶而上,一边想着一会儿见了春华和张肃卿要说些什么。 她便是这样的人,也许做起决定来会犹豫再三,但一旦选定了,便会一往直前,毫无顾盼。 自一路行来,倒是不见几人,由指客僧引着上了大殿。她往佛像前拜了三拜,想了想,又拿出签筒来摇。 待一支木签甩了出来落到地上,她刚想去捡,有一个小沙弥走上近前道: “小姐,有香客派我来传个话,说是在后山的小亭上等着小姐。” 陆林婉点了点头,不意张家兄妹竟这般早便到了。 转了头将地上的木签捡起来,眉间不禁一簇,竟是个下下之签。 陆令晚出了大殿,一路上有些忐忑不安。辗转间再抬眼,便已到了那凉亭不远处。只见凉亭那里坐着一人,一身靛青色长衫,玉冠束发,比那日看来更添了几分利落之感。坐在石凳上,手中似翻着卷佛经,干黄色的外皮,看不大清是什么经。 她抬眼望去,不见匍匐丫鬟,更不见春华。 陆令晚转念想想,大概是春华特意而为。于是她也便支开了身后的木香,往进前走了几步。 可低头间忽见鞋底沾了些泥巴,前几日下了场秋雨,这路上还是很泥泞的。她忙扯出手绢来,俯下身来细细擦着。 擦到一半便觉得光线被遮了大半。 她不意张肃卿竟已看见了她,从亭子里走出来,忙直起身想要冲他行一个拂礼。 哪知刚抬起脸,脸色一瞬间变白了下来,人一仓皇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。 齐昭南却一把扯住了她细白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