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雍侧头瞥了胡霁一眼,胡霁点头,悄然退出大殿。 * 此时,霍酒词刚洗簌完毕,宫女们立马送来了早点,满满一桌。她坐下身,筷子都没动,胡霁便来了。 “霍姑娘。” 闻声,霍酒词侧头朝来人看去,这人她见过两次,一次是封桃夭布庄,一次是昨日,他来找裴知逸。“敢问公公找民女有事么?” 胡霁进屋,规规矩矩道:“老奴是宫里的大总管,霍姑娘唤老奴胡公公便可。” “胡公公。”霍酒词礼貌地喊了一句。 “霍姑娘,殿下这会儿正在上早朝,遇上事儿了,霍姑娘可愿过去帮殿下一把?”胡霁躬着身子,面容和蔼。 与皇上一样,他也想知道一件事,这个女人是否在意殿下。 “帮他?”霍酒词不解,略一思索,她飞快明白过来,起身道:“我刚刚将合离书交给那个小太监了。” 合离书?胡霁豁然,“霍姑娘,殿下是太子,自然有许多人盯着他,只一份合离书,想必并不能叫所有人信服。” 听他这么一说,霍酒词想,他昨日去侯府带走她,怕是给有心人抓了把柄。“胡公公,你带我去吧。” “好。”胡霁笑了。 * 大殿内,百位朝臣低声议论,而刘几瓒说的证人迟迟未到。 裴雍高坐在龙椅上,心平气和,半点也不慌。他看得出,裴jsg知逸已经做足了准备。今日之事就是一盘菜,能下肚,而霍酒词是盐,她不来,这盘菜一定不会鲜。 裴知逐站在裴知逸身侧,面无表情,心里却是乐的,他以为,今日裴知逸怎么着都得栽个跟头。原本他才是得民心最高的皇子,然而近来的事实打了他的脸,这叫他如何能忍。 他时刻关注裴知逸,就等着他犯错,等了许久才等到昨日那一遭。 相比之下,裴知临要更像个兄长,他安慰性地拍了拍裴知逸的肩头,示意他不必担心。 裴知逸扯起嘴角,礼貌性地谢了谢裴知临。 不多时,昨日租借马车的老板被带了过来,大概是第一次见当今圣上,男人的双腿抖个不停,没走几步便直接摔在了地上。 “草,草,草,草民见过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 “免礼。”裴雍吐出两字,肃容道:“昨日你在绥安侯府门前都看到了什么?如实道来,若有虚言,朕便将你推出午门斩首。” “啊。”男人顿时吓得血色全无,牙关打颤,话都说不齐全了,“草,草民,齐广,昨日,昨日,在侯府门口,摆摊,租借马车,见到,太子殿下,骑,骑马,进了侯府,待了许久,许久才出来。殿下,抱了一名,女子,租,租借了,草民的马车。” 裴知逸直直盯着男人,问道:“这位老伯,孤可有强抢民女?” 刘几瓒紧接着道:“齐广,你别怕,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便是。” 男人被问住了,迟疑片刻才道:“那位姑娘,草民,认得,是纪大人的妻子,她哭红了眼,埋着脸,根本不敢见人,殿下,气势汹汹,这,算是强抢吧。” “皇上听到了么。”男人一说完,刘几瓒即刻上前,“太子殿下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纪大人,还将纪夫人从侯府里强抢出来,实乃禽兽之举。” “嗯。”裴雍赞同地点点头,缓缓吐出一句话,“如此听来,太子确实像抢了人。” 他这么一说,裴知逐紧绷的嘴角渐渐松了几分,隐约带着一抹笑意。 裴知临依旧是关切地瞧着裴知逸,似乎不希望他出事。 随后,情势急转直下,几位大臣不约而同道:“皇上,太子私德有亏,理应严惩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