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羊焱转过念头,不寒而栗间,终于在这七色之外,再见到其他景象。 那是一株自地而起,拔天而去的老树。 这一株老树大至无可形容,其冠蔽日遮天,繁茂枝叶同存于诸洲诸海之上。 如同承载穹天的天柱,又好似贯通地天的阶梯! 老树之下,一道人缓缓抬头,目视那自七彩之中踏出的伟岸神人,似有叹息,感伤: “我还是败了。” 七色缭绕之下,神人漠然垂眸,淡淡开口:“你平生不杀一人,临死却葬送了恒沙生灵!如此行径,你是善,是恶?” 老树之下,道人点头:“此,乃大恶。” “吾杀尔等,而存万灵,善,还是恶?” 神人再问。 道人闭目,眼角淌血:“自是善!” “因果轮回无量天,善恶只在一念间。” 神人双手合十,似有慈悲笑:“世人称你为圣,可你,却亲手埋葬了他们,且生生世世,不得超脱。 有趣,有趣啊。” “你说错了,老道我,从不是什么圣,更不是什么救世主......” 老人抬手抚过老树枝干,七窍流淌之血越发的黏稠,几乎看不清其眉眼是哭是笑: “我,只是忍不住……” “你的心路,吾不在意。” 神人抬手间,拈起七色小树,冷眼望去:“你,是自去,还是要吾相送?” “罢了,罢了。” 道人微微摆手,已有枯黄落叶片片飘下,却原来,其身后的老树也渐凋零。 枝叶枯黄,枝干开裂,更有点点光芒随之飘散在虚空之中,似有诸般灵机倒灌而下。 光点气机所至,虚空裂痕为之弥合,枯寂死星随之燃起生机,破碎山河,渐渐愈合。 飘零鬼魅,也都得到超度。 “他......” 公羊焱只觉眼前迷雾渐散,看的更加清晰一些。 渐渐衰败凋零的老树之下,那道人结跏趺坐,左手横置双膝上,右手置右膝上,掌心向内,手指指地,神色渐渐安详。 又一瞬,他的耳侧听到了阵阵禅音唱诵: “吾来时,观三界一切六道,诸山大海,大地含生苦,不忍.......吾去时,罪孽若渊,恒沙难数.......” 吟唱声初时微弱,直至后来已是振聋发聩,转至最后,却又细微不可闻听。 呼! 直至眼前一切皆散去,公羊焱如梦方醒般踉跄后退,再抬头,面前的道人神色安详,随风而散。 而其身上一缕紫光,在其盘亘之地发出‘呜呜’颤音后,突的一震,划破长空而去。 其速极快,以公羊焱的眼力,竟也只看出其内,似乎是一枚, 菩提子? ...... 擎天战阵! 滚滚铁血杀伐之气弥漫天地,处于之中,一切有形无形之物皆被搅碎成神识都无法捕捉的细微粒子。 其内时空更是错乱颠倒,一时竟无法感知自己身在何处。 “这阵法......” 杨间神情恍惚,这一瞬间,他失去了对于外界天地的一切捕捉。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杀机。 危机! 巨大的危机! 他自出生至今,从来是顺风顺水,遇难成祥,纵然离开老师的庇护,也从未遇到过像样的敌人。 即便是这百二道门道人出现之时,他虽有凝重,也并未感受到危机。 但在这战阵彻底展开之时,他心中却陡升起无边大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