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掰回他的指头道:“二舅啊,你也知道,我以前在殡仪馆工作。” 张永旺点点头,这个前几年秦昆自己承认过,然后还被大家嘲笑了一番,自己儿子张志飞被吓晕就是那天。他怎么会忘呢…… “唉,都是劳动人民,殡仪馆和卖豆腐,也没什么区别。”二舅语重心长。 秦昆点点头道:“嗯,我也觉得。不过给你说个秘密,你别告诉别人……” 秦昆附耳:“我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。刚刚在你身上,就看见了!” 这一句话不啻于惊雷炸响,张永旺盯着秦昆的眼睛看了半晌,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。 “昆……昆子……你……”二舅瞪大眼睛。 秦昆打断他,点了点头:“我认真的。你应该知道我脾气,不会搞这么琐碎的恶作剧。我看不惯你的话打张志飞就是了,没理由吓你。” 张永旺哭笑不得:你说的还确实有道理。 见到秦昆没开玩笑,二舅便又思索半晌,最后忽然脖子一缩:“等等!你这么一说,我最近还碰见一件事,挺邪门的。” 饭店里,秦昆和二舅俩进屋给大家打了招呼,说是要买些东西,没等大家劝阻,便先走一步。 张永旺开着自己的车,一路把秦昆拉到县城。 他们镇上比老庙镇到县城还近,开车不到20分钟,舅甥俩在一家石器街下了车。 这里是县城最外围,比镇子上还破一些,一些路还都是土路,面前不远处,一个石牌坊矗立,旁边都是石狮子、石碑、石柱之类的。 “昆子,这里叫石匠坡。咱阴川县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,死伤很多,民国前到处都是庙宇,都是为那些冤魂祈福消业的。从那时候起,庙宇里的石雕就是石匠坡采买的。” 秦昆恍然大悟,难怪现在还能看到莲座、佛台、碑座这些东西。 “年前我一个朋友家里有人立碑过三年,来这里买碑,我也陪着来了。中途上了个厕所,走岔到一个旧石料的院子,就看了看。” 张永旺直接带着秦昆来到那个院子。 院门口没人,毕竟这里的石料要搬走没机器进来是不行的,所以白天也看的不严。秦昆看见这院子杂草丛生,一些收回来的破石狮子、寺庙里断裂的莲座、路边放灯的石台、没了原本模样的拴马桩和磨盘散落各处。 “那天我就在这院子待了一会,然后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!最后还是我那个朋友找到我的。” 睡着? 在秘门中,人入睡有三种情况,一是正常入睡,二是浑身舒服,三是阳气虚弱。 秦昆嗅了嗅周围,阴风,阴气,加上潮湿的环境,并不是一个适合入睡的地方,但又没什么鬼气。 二舅难道真是在这里撞了邪? 踏过杂草,秦昆看向旁边的房子。 这个院子似乎之前是一个庙,有东西两偏殿,尽头还有一正殿,但里面神像、帷幕都没了,还是摆的石料。 偏殿找了一圈,刚要进正殿时,外面一个人喊道:“干嘛呢!” 秦昆转头看去,是一个硬朗的老头。 老头不苟言笑,短髯如针,戴着一顶秦昆爷爷那一辈戴的鸭舌帽。他负手走到张永旺面前,上下打量:“问你话呢?干嘛来的?” 张永旺不知该怎么回答,看向秦昆,秦昆摸出一根烟笑道:“大爷,这些旧料子卖吗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