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挺大,就是有些破烂。 新教学楼摆在前面,后面还有几座老教学楼,以及宿舍楼。能听见校园里的读书声是一种享受,但从小到大,秦昆都觉得自己与这种气氛格格不入。 宿舍楼只有四层,在学校的最后面,这里的住宿生很少,大多数是县镇考来的尖子生,以及周边学生。 许国文的宿舍在一楼,潮湿,昏暗,老化的电线布满灰尘,脏兮兮的裸露在墙上。 宿舍有人,还不少,一个家长嗓门粗大。 “我告诉你,我孩子现在三级伤残,你们要是不赔钱!我就告你们!” 五个学生,六个家长,其中一位男子是宿舍老大的父亲,硬着脖子朝着五人在大喊,两个老师站在宿舍外,看着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血渍,有些无奈。 好端端的,怎么会发生这种事。 一个家长,气度雍容,已经有了肚腩,长相与许洋七分相似,正是他大哥许军。许军听到那位家长说完,冷笑一声,打开自己的手提袋。 “我去医院打听了,也咨询过律师,最大赔偿额度9万,我给你凑个整,10万块钱,现在,拿着钱赶紧滚。” “你……”本来在吼的家长有些气短,10万块钱放在床上,冲击力还是有的,毕竟他两年才能赚这么多。 “有钱了不起?我孩子被咬成什么样了!还得赔精神损失费!否则法庭见!” 那家长想起了什么,口气又硬了起来。 许军冷着脸道:“教子无方,出手伤人,你孩子先出的手,你自己心里要有数,你还有脸要精神损失费?不上法庭是我工作忙,懒得理你。告诉你,到时候你最多拿9万,运气不好的话,5万都拿不到!” 成年人只谈利弊,许军抛出这些钱的时候,就不打算和对方继续扯皮了。伤他孩子的又不是自己一家。 那家长咬了咬牙,冷哼一声,提着钱准备走。 “等等。”许军叫住对方。 “你要做什么?看你是个明白人,我才收下这10万的!想反悔不成?”那位家长把钱搂的紧紧的。 事情既然结束了,最好不要把10万块钱变成9万,更不要变成5万。他也不想闹到法庭去,毕竟太公正的地方,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赔偿。 许军眼底带着鄙夷:“这褥子都带走。让你孩子去别的地方上学!” …… 校霸这种角色哪儿都有,但被爆出来又是另一回事,这次五个学生把一个学生咬成三级残废,而不是打成三级残废,里面可以挖掘的材料太多了,那是得多恨才会用这种手段报复啊。 所以圆满解决后,两个负责处理这事的老师也松了口气。 其他家长看到许军一个人掏了赔偿金,说了些感谢的话,纷纷离开。他们还要工作,孩子还要学习,事情解决了,就得各干各的去。 看见人都走了,许洋才过来道:“哥,这是秦昆。” 许军伸出手:“久仰大名。” 秦昆握住:“许哥客气了。” 秦昆是为什么来,昨晚他就知道了。在给儿子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时,父亲许建国、二弟许毅、三弟许洋都说出一个可能,并提出只有秦昆能解决。 许军不信江湖门道,也不信儿子是什么中邪,人在恐惧时做出一些应激反应实属正常,所以许军的客气只因为秦昆是父亲、兄弟的熟人,而不是什么大师。 即便许洋说,临江第一公子涂庸也很尊敬他。 “秦家兄弟,我工作还很忙,今天老三留着陪你,改日有空吃顿饭。” 忙碌的口气,秦昆也理解,许军说完,朝着儿子后脑勺煽了一巴掌:“一会听你三叔和秦叔的话,知道没?” 许国文垂头丧气道:“知道。” 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 许军道别,从秦昆身边走过,突然被一股巨力拽住。 许军一怔,只见秦昆拽住他手腕,解开他衬衫袖子,往上撸起,端详起来。 右臂上,是三处牙印,都结了血痂,秦昆看完,伸手捏起许国文下巴,端详着他的牙齿。 那力气大的根本不能反抗,许军活动着手腕,挽下袖子,好奇地看向许洋,许洋比了个嘘的姿势,示意他可以走了。 直到走到拐角的时候,许军回头,看见秦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