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九的这个疑问,把南宫雪衣都问住了。她当时倒是没有想起来,为什么这些“亲戚”,没有住在安家,反而住到客栈? “可能是因为安将军不在家,所以安家不好接待外客?”南宫雪衣试着解释。可是自己也觉得扯淡,安家又不是穷家小户,只有安夫人一人在家。家里也是婆子丫鬟小厮管事六十多人,怎么可能因为安将军不在家,就把亲戚拒之门外? 堂上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。 这个案子查到现在,反而陷入了死胡同。以前觉得铁板钉钉的证据,又有些虚无缥缈起来。 “知府大人,有人突然给大人送来了一封信。”一个衙役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信。 “打开来,念给大家听。”知府没有接信。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,还是少碰为妙。 衙役只好当堂拆开了信,大声念道:“城西,承泽坊六号,十一号;城南,承元坊九号。如去搜查,当得铁证。——下面落款:为安家冤魂鸣不平的多事人。” “跟安家的案子有关?!——快拿上来!”知府急忙催促道。 衙役又双手呈了上去。 知府匆匆看了一遍,交到崔九手里。 崔九仔仔细细先看了一遍那写字的纸,不过是市面上最常见的细棉纸。又看字体,也是人人都习的隶书,无甚稀奇之处。 “知府大人如何看?”崔九到底不是官府的人,不好直接拿主意。 知府沉吟半晌,道:“派人去看看吧。不说搜查,先把那几户人家的人叫过来问问话吧。” 官府办案,总不好根据这一张无头无尾的纸条就去对旁人抄家问罪。 底下的捕头领了命,派了衙役过去这三个住址,打算把屋主请过来“协助调查”。 崔九在堂上又同南宫雪衣低语了几句。 没过多久,打发出去叫人的衙役回来了,却个个面露惊异之色,对知府回禀道:“知府大人,小的们听了知府大人的吩咐,赶去了那三个住址,却发现,却发现……他们都死了!” “什么?!”连南宫雪衣都惊得站了起来。 “你们说,你们赶到这三个住址,这里面的屋主,都死了?!”崔九又确认了一遍。 “正是。这三家,据左邻右舍说,都是只有一个人独居在那里。”衙役们接着说道。 “看来,不搜也得搜了。”知府苦笑道。 他的辖区,两日之内,连发多起恶性命案。他就算是不自动求去,这个位置,看来也坐不长了。 崔九听了,主动要求跟着捕头一起,去往那三家里面查案。 南宫雪衣坐在知府的后堂,默默地想着心事。 宋远怀和安兄弟走了有半个月了,宜城那边正鏖战正酣。 为防敌人偷袭,辉城里面也是外松内紧,各方人马都有仗义楼和仁兴堂的人看得死死的,怎么还会有人闯到城里,做下这样的案子?! 这种无声无息的灭门案,绝对不是一个人办得到的,甚至连一般的江湖杀手组织也做不到。要知道,放眼整个江南,本来只有江南王秦东有实力做出这样的案子。可是如今江南王的主力被拖在宜城决战,绝对不可能分出人手,来谋害一个将领的家眷下人。而辉城里面,也是有重兵把守。宋家是江南第一大帮派的首领,高手众多。就算是安家里面,也不是完全无人的。 到底是谁有动机,有能力,做出这样的案子?那刚刚听说的承泽坊和承元坊三家的人,跟安家的案子,有没有关系? 南宫雪衣坐在知府后堂,同知府一一排查着江南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