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右手垫在辉哥儿的臀下,让他的后背靠在自己的右胳膊上,左手便护着他的脖子。 虽然辉哥儿的脖子已经能够稳稳地立起来,安解语还是习惯性地护着那里。 辉哥儿仰头看着这位抱着自己的姨姨,又开始咿咿呀呀起来。 安解语耐心地听着,不时地回应他几句,好象听得懂他说话一样。让旁边的宋远怀和南宫雪衣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 正屋里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辉哥儿那里,便没有人看见范朝风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,正站在门口,默默地看着安解语。 他背光站着,整个脸部都藏在阴影里,看不清他的神色。 还是宋远怀警觉,猛然发现门口处不对劲,回头一看,原来是安护法过来了。 “安兄弟,你真不够哥们儿!”宋远怀窜到范朝风身边,拍着他的肩,笑得挤眉弄眼的。 范朝风这才展颜一笑,道:“宋大哥说什么话。我们这不是给你们赔罪来了吗?”说着,范朝风走进屋里来,坐到了安解语身边。 安解语抬头看了看范朝风,又把辉哥儿送到他怀里,道:“你抱一抱辉哥儿。他真是太沉了。” 辉哥儿坐到了范朝风怀里。看看这位大叔,又看看旁边的姨姨,辉哥儿不由张开了没牙的小嘴,冲着范朝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,极为谄媚的样子。 这下子,连安解语都对辉哥儿侧目了:这小子见风使舵的本事,实在是太厉害了! 宋远怀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,接着范朝风刚才的话茬道:“说吧,你们要如何赔罪?” 范朝风看着安解语歪头打量辉哥儿的样子,笑了一下,才抬头对宋远怀道:“请你们一家子一起去踏青,算是赔罪好不好?” “这叫什么赔罪?!”宋远怀怪叫,“你不席开三百桌,请我们仗义楼所有的兄弟大吃大喝三天三夜,怎么能叫赔罪?!” 南宫雪衣在底下踹了宋远怀一脚,警告他别太过分了。 宋远怀一声不吭,受了南宫雪衣这一脚,才又换了神色,正经地道:“此言正合吾意。——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踏青?” 安解语这才想起她过来所为何事。刚才一见辉哥儿可爱,就忘了那茬了。便道:“我们打算后日出去。不知你们有没有空?” 不到南宫雪衣开口,宋远怀已经满口赞同:“有空,有空,我们什么时候都有空!” “你很闲啊?!”南宫雪衣斜睨着宋远怀。 宋远怀还没来得及嬉皮笑脸地还嘴,范朝风突然伸手把辉哥儿远远地举了起来。就见一串水流,从辉哥儿的身上流了下来。 辉哥儿尿裤子了。 宋远怀忙把辉哥儿接了过来,又埋怨范朝风:“辉哥儿尿的时候,你要不动声色地抱着让他尿。你突然把他举得远远的,会把他的尿吓回去的。” 范朝风身手敏捷,当然没有被辉哥儿尿到。 只是宋远怀此刻唠唠叨叨的样子,实在很损他江南第一大帮帮主兼城主的形象。 南宫雪衣有些觉得他惨不忍睹,便赶紧推了他道:“赶紧去给辉哥儿换尿布去。” 宋远怀乐颠颠地抱着辉哥儿去了厢房。 南宫雪衣这才回头对范朝风和安解语道:“实在不好意思。让你们见笑了。——后日踏青,我们带着辉哥儿一起去。” 如此过了两日,到了踏青的那一天,天公作美。天气十分晴好,郊外的花树,也正是开得最灿烂的时候。 范朝风带着安解语坐了一辆八宝翠盖朱缨车,里面陈设得十分宽敞舒适。五万和六万带着两个婆子,坐在一辆黑顶蓝围的大车。车里放着糕饼吃食、风炉、案几、草垫还有几扇折叠起来的屏风。 宋远怀带着南宫雪衣和辉哥儿坐了一辆朱轮华盖车。后面还跟着两辆大车,一辆坐着丫鬟婆子,带着踏青用的器物和吃食,一辆坐着辉哥儿的两个乳娘,带着辉哥儿出行要用的尿布、玩具、换洗的衣裳和澡盆,方便随时随地给他清洗。 两家的车驾旁边,又有仗义楼的铁甲护军骑着高头大马,簇拥而行。 安解语见这样大阵仗,不由暗自腹诽:这哪里是踏青?——这明明是土皇帝出行来了! 到了地儿,两家的丫鬟婆子便纷纷下了车,自去安置草垫、坐席,将案几放到草垫上,又将吃食摆上案几。另有婆子将屏风拿了下来,放开了摆在草垫周围。 安解语戴着帏帽,扶着范朝风的手,从车上下来,抬眼就看见这里是一个山涧的所在。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挂瀑布从上而下,溅起一串串水珠,在阳光映照下,发出七彩的光晕。 “我们过去那边看看,好不好?”安解语对范朝风求道。(未完待续。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,欢迎您来起点(qidian)投推荐票、月票,您的支持,就是我最大的动力。)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