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些。——人都死了,还糟践尸身做什么? 且顾升也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是那两人。——若是又让他们金蝉脱壳,他就只有卷了包袱赶紧走人了。 想到此,顾升就故作悲悯道:“唉,王爷也是气糊涂了。以后想起来,也可能会后悔。——还是不要喂狗了吧。” 说着,又递给内监一个荷包,道:“就不用公公为难了。公公将他们两人装裹了,交给在下就可以了。在下出去给他们寻两口棺材,再买快地葬了就是。” 那内监忙道:“真是劳烦顾大人。——顾大人心存慈悲,一定会善有善报!” 顾升微微笑着,就着手下将两具尸体用黑袋子装裹了,抬了出去。 到了顾升的府邸,顾升一边让人去买棺材,一边揭开那黑袋子,仔细看了一遍,确认正是仪妃和她的表兄刘信。只是如今看来,这“表兄”倒是有些眼熟。不过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,身上又满身血迹,顾升略认了认,就撂开手了。 等棺材买了来,顾升命人将两具尸体装到里面,就马上着人抬到了城外的一处乱葬岗上,就地埋了。 范朝风带了人跟在后面,等顾升的人都走了,他才让手下将那两个浅浅堆起的坟包挖开来。 就只见两口薄棺材里面,正是当年宠冠后宫的仪贵妃,和威风不可一世的太子。 范朝风背着手,冷冷地看向棺材里面。 这两人身上都满是血污,却连干净的殓衣都没有换上。脸上虽还齐整,可那股恐惧之色还残留在他们脸上,似乎见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。 范朝风就微微叹了口气。他昨日不过是命人给刘信灌了蒙汗药而已,想来还不如昨晚就药死了他,也免得他被乱刃加身而死。 可是又一转念想到当年自己一家在旧朝皇室手下吃得苦头,自己蒙受的耻辱,范朝风下垂的手,又硬硬得捏成了拳头。 还有那范朝仪,就因为是范家的庶女,不能嫁太子为妃,就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,誓死同范家作对。当年她不顾廉耻,搭上皇帝,害得范朝敏不能跟太子成婚。进宫做了贵妃,还不放过范家,又跟皇帝勾结,给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下药,想要让大哥跟她……虽然是皇帝指使,为了彻底将大哥捏造手里,可是若没有范朝仪的推波助澜,他们又怎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?! 这些事情,一桩桩,一件件,若是要算起来,这两人也算还了他们自己做的孽! 天作孽,犹可恕;自作孽,不可活! 只是如今,范朝仪不能同太子生同床,死后能同穴,想来也该心满意足,含笑九泉了。 范朝风在范朝仪同太子的坟前站了一会儿,就命人过来将他们的尸骨捡了出去。又将棺材盖合上,把土堆了回去。 这两人虽与范家有大仇,可是身份还是不同普通人,不该这样埋在乱葬岗上。 范朝风就命人架起火堆,将两人的尸身烧了,将骨灰拣起来,装到了一个坛子里,先寄放在广济寺里。 等时机到了,再送他们回北地的旧朝皇室陵园。 大哥在北地称王之后,并没有去挖旧朝的历代皇帝的祖坟,而是着人依旧好生看守。 范朝风处理完太子和范朝仪的事儿,本来还想将顾升也做掉算了。可是等他半夜探听到这顾升正同云妃密谋,要毒死江南王的时候,便又改了主意。——若是顾升能收拾了江南王,却比他们出手要合适。 这边范朝风就回到了辉城家里。 他离家一个多月,此时已是又快到了除夕。 南宫雪衣同宋远怀的儿子都快百日了,正忙着要大办百日宴。 安解语十分喜欢小孩子,这几日都待在宋家,早上过去,晚上掌灯时分才回来。 她十分会带孩子,南宫雪衣和宋远怀都从她那里学了不少东西,虽同当下的法子不一样,可是却极有效用。 这天范朝风回到家里,居然没有看见安解语在屋里等他,就有些奇怪,便叫了六万过来问。 六万忙给范朝风行礼道:“见过老爷。夫人去了宋城主家里,看小少爷去了。” 范朝风微微含笑,道:“你们准备晚饭吧。——多烧些热水,我去接夫人回来。” 六万忙应了,自去忙乎。 范朝风就接了安解语回了,两人小别胜新婚,自有一番恩爱。 晚上两人温存过后,范朝风就低声将太子和范朝仪的事儿说给她听,只怕吓了她,到底没说他们是如何死的。 安解语听了,也觉得世事无常。纵然生前如何,死后却都只有一个土馒头。到头这一生,难逃那一日,也不胜唏嘘。 除夕过后,沉寂了一年的北地上阳王府里,也要办一场喜事了。 第二卷江湖完(未完待续。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,欢迎您来起点(qidian)投推荐票、月票,您的支持,就是我最大的动力。)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