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就同孙妈妈一起,小心地将太夫人放到了寿材里面。 抬寿材过来的家人将盖板轻轻阖上,便将寿材抬到灵堂里去了。 范朝晖依然在太夫人的外屋里坐着,眼望着太夫人的寿材远去,心里更是难过。 看见安解语和孙妈妈从内室出来,范朝晖站起身,低声道:“多谢你们为娘装裹。”孙妈妈连称不敢,又要去灵堂照应布置,便告了罪,先去了。 屋里又只剩下安解语和范朝晖两个人。 范朝晖看了她一眼道:“你的头疼好些了吗?” 安解语点点头:“好多了。”想再多说些什么,又觉得无法开口,只能低声道:“你也要多保重。”说着,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。 范朝晖看着她的背影,默默出神了半晌,便也收了心思,去到灵堂里,为太夫人守灵去了。 此时尚是夜半时分,范朝晖披麻戴孝,跪在灵堂一侧,往火盆里烧着纸。一阵风吹过来,火盆的明火不断摇曳。和着灵堂上的香火,有些不同凡世的感觉。 没几日,太夫人的后事已了,葬入了范家的祖坟。 紧接着,又办了大夫人和绘懿的后事。她们溺水而亡,没有尸首可以装裹,便只做了两个衣冠冢,将那两双鞋子埋了进去。 范朝晖见如今朝阳山上,范家的嫡系,只剩下五房庶子一脉,便让之前从旧都范府一起过来的仆役下人,和五房的主子,都收拾了东西,一起回上阳王府去了。 只留下则哥儿在师父这里,让他跟着翠微山的人伐筋洗髓,练功学艺。 安解语虽然仍是不舍,可是再也不阻拦。——她如今算是明白,为何各人都如此看重则哥儿。这个孩子,跟自己曾经去过的那个世界不一样。只是又求了范朝晖和他师父,等回了上阳,就将周妈妈的徒弟,自己大哥的庶长子纯哥儿也送过来,跟则哥儿做个伴儿。 则哥儿到底年纪小,先听说要将自己单独留下,众人都要走,就哭了一场。 安解语也不多劝,只抱着他一起流泪。等则哥儿觉得好些了,才告诉他,会送纯哥儿一起过来学艺。则哥儿这才振作了一些,次日便跟着掌门师祖站在山头,默默地目送他们下山远去。 这朝阳山,又只剩下范家的旁支,继续在这里守着。 从朝阳山回到上阳王府,安解语就如同做了一场梦一样。梦醒时分,总是有些不切实的恍惚,不知道自己是否反认他乡是故乡。 范朝敏在大门外接了众人,又和五房的范五爷和五夫人厮见过了,就领了他们进门。 五房便住了尚善院。 太夫人的春晖堂也布置起来,做了一处思亲念想的地方。范朝晖每日日落之后,会去那里坐一坐。 春晖堂的仆役下人,还是同以前一样。只是如今这里没了主子,便各样人等减了一半。只是孙妈妈哪里都不愿意去,就在这里同以往一样,依然在春晖堂管总各样琐事。 而五房的尚善院里,五夫人林氏刚命仆妇下人将东西都安置好,又让人烧了水,要沐浴。 范朝云抱着两个月不到的幼子逗弄了一会儿,见他又哭了,知道是饿了,便叫了乳娘过来,让她去喂奶。 五夫人沐浴出来,一边擦着头发,一边坐到了梳妆台前,对范朝云笑道:“五爷,我们可是回来了。” 范朝云坐在对面的圈椅上,微微一笑道:“是啊,我们可是回来了。”又望着窗外道:“这王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