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敏也早早地带着两个孩子过来风存阁,同他们道别。 几人正在说笑,外院有人过来,说是大姑奶奶象州王世子妃派人过来,有急事要见王爷。 安解语知道王爷定是在和幕僚叙事,才又将人带到她这里来,便道:“让她进来吧。” 那人就将绘歆派来的婆子带了进来。 那婆子浑身缟素,见了安解语,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哭道:“给四夫人请安。还请四夫人让王爷赶紧过来,我们大夫人……大夫人和二小姐,没了!”说着,又嚎啕大哭起来。 安解语愣愣地还未回神,范朝敏已经站起身,厉声问道:“你别急着哭,给我把事说清楚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那婆子止了泪,抽抽噎噎道:“数日前,我们世子妃派了大车和随从,要送大夫人和二小姐回去。却是在换车上船的时候,青江从上游突然发了大洪水下来,将那码头上无数的船都掀翻了去。一船的人全落了水,救都无处救。我们让人顺着青江找了数百里地,只找回大夫人和二小姐的两双鞋子!”说着,就将身边的一个包袱拿出来,打开给众人看。只见里面两双绣鞋,已是泥泞不堪。看得出来,那鞋子自找回来后,便没有动过,应是原样。 安解语拿帕子捂了嘴,定了定神,一边让人去外院速速请王爷过来,一边也问道:“就凭这两双绣鞋,就说大夫人和二小姐没了,也忒草率了些吧?”又探头仔细看了看那绣鞋,疑惑道:“这绣鞋有何特殊之处,能让你们一口咬定就是大夫人和二小姐的?” 那婆子将包裹放在地上,抬头回道:“大夫人的这双鞋,是我们世子妃亲手做的。也是大夫人过来我们王府之后,世子妃亲手拿给大夫人的。世子妃自然不会认错。二小姐这双绣鞋,却是鞋子里绣有二小姐的闺名‘懿’字。” 安解语皱了眉,再不言语。 范朝敏就又问道:“那跟着大夫人和二小姐的婆子丫鬟呢?” 那婆子又忍不住哭起来,半晌才拭了泪,道:“跟着大夫人的张妈妈,和大夫人的三个丫鬟,还有二小姐的两个丫鬟,也都没了。她们的尸首倒是从青江里捞起来了,本是在我们王府里放着,因如今天热,世子爷就做主,将她们都烧了,骨灰暂时寄放在象州谢家的一处家庙里。要等上阳王爷和范太夫人示下,才好安置。” 这边正说着,范朝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,急速进了风存阁。人还未进屋里,着急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:“出了何事?” 安解语刚从座位上站起来,范朝敏已经迎了上去,拉了范朝晖的衣袖,泣道:“大哥,你要节哀。” 范朝晖心里一沉,扶了范朝敏到一边坐下,才看见地上跪着的仆妇,和一个打开的包袱,包袱里有两双泥泞的绣鞋。便问道:“到底出了何事?” 那婆子赶紧给范朝晖磕头,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 范朝晖大吃一惊,觉得有些难以置信,便问道:“这怎么可能?那些护卫都到哪里去了?——没有护卫,她们如何能回祖籍那地儿?”却是在问护送大夫人和绘懿的翠微山门人。若是有他们在,大夫人和绘懿就算是被洪水冲到水里,也会立时被救上来。且若是他们不在,没人会知道回朝阳山的路如何走,她们又怎能启程上路?! 那婆子却支支吾吾了几声,避开了范朝晖的这个问题。 范朝晖已是怒了,就指着那婆子沉声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