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并不如何阴森,只是四面都没有窗户,只有一扇门可以出入。屋里更是冰冷刺骨,虽是寒冬腊月,并无取暖的火盆地龙等物。 听雨幸亏穿着皮袄,还能忍得住。这会儿药性过了,又多了些力气,正坐在墙脚抱着腿取暖。 她本以为自己出不去了,却不曾想居然看见四爷推门走了进来,便惊喜地叫了声:“四爷!” 范朝风也不理会。 这间刑房里并无坐卧之处,范朝风便也只站着,问道:“你有什么事,现在可以说了吧。” 听雨便更是欣喜,觉得四爷将自己关到这里,其实是为了避开夫人,只要自己合盘托出对夫人的疑虑,说不定事情就有了转机,且四爷喜欢的是以前的夫人。这世上,没有谁,比自己更知晓,以前的夫人,是什么样子,便横了胆子道:“四爷,此事事关重大,奴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,还望四爷原谅奴婢僭越一次。”说完,便跪下磕了个头。 范朝风没时间听她罗嗦,只耐了性子道:“最好你所说有真凭实据,不然......”便只冷哼了两声。 听雨就被噎了一下,只硬着头皮道:“奴婢是想告诉四爷知晓,夫人自从中毒醒来之后,不仅忘了以往的一切,而且连性情举止喜好都完全变了,根本不象是真正的夫人!” 范朝风便眯了眼睛道:“你是说,现在的夫人,是假的?” 听雨被范朝风的眼神吓到了,就瑟缩了一下,道:“也不能说是假的。奴婢服侍过夫人沐浴,夫人身上的胎记都和以前一模一样,应该不是假的。” 范朝风就怒道:“敢是你糊涂了!--一会儿真,一会儿假,你是不是活腻了!消遣你大爷来着!” 听雨被吓得赶紧跪下磕头道:“四爷息怒!奴婢不知道怎么说才好。” 范朝风就压抑了心中的怒气和不安,放缓了声音道:“你慢慢说。今儿你要不说出个青红皂白,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刑房!” 听雨低下头,思忖了好久,方一字一句道:“奴婢不敢欺瞒四爷。自打夫人醒来,奴婢就有这个感觉,奴婢觉着,夫人,夫人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。--四爷还是应该找有本事的人来收一收才好。” 范朝风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起来,只一刹那间,便又恢复了正常,就道:“这就是你说的有关夫人的事?--没有真凭实据,只有你想,你认为,你觉得!--你以为你是谁,凭你一个奴婢,也想污攀夫人?--我看你的确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 听雨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,只大惊失色,膝行过来,抱住了范朝风的腿,哀求道:“四爷,奴婢所言,句句属实,四爷要不信,可以去问秦妈妈,秦妈妈是夫人的奶娘,必不会说谎!” 范朝风便问道:“你还跟谁说过这些话?” “这些话一直在奴婢心里,并不曾跟人说过。只今日被夫人逼得走投无路,才不得不说。”听雨又哭道:“四爷,夫人中毒前那晚,本是将奴婢给了四爷的。奴婢是跟四爷夫人一条心的!就算夫人有什么不妥,奴婢都会帮着隐瞒。四爷要是不想让夫人出来见人,奴婢也会帮着看着夫人,不会让夫人的肉身出事的!” 范朝风看听雨跟癫狂了一样,说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言辞,便狠下心来,一脚踢过去,正中听雨的胸口心窝处,又加了内力。听雨不过是一介弱女子,立刻就被踹飞到对面的墙上,又滚落下来,在墙脚边上趴着一动不动。 范朝风便走过去,探了探她的鼻息,发现还是微微有气,就又伸手过去,在她的喉间一扭,只听咯察一声,听雨便被扭断了脖子。 出到刑房的外间,范朝云正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,见到范朝风出来,便抬眉问道:“可是都解决了?” 范朝风点点头,便走到屋的另一边的水盆架边,用胰子搓了手,洗了洗。 范朝云就出去叫了个婆子进来,让她去里面收拾了。刑房里自有一套自己的规矩,并不用主子多吩咐。 两兄弟出了刑房,都觉得心情有些不好,便结伴出了府,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酒楼尚善楼去喝酒去了。 范四爷就派了小厮回去给四房和五房的人传话,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,让她们自吃。 五房的林氏倒没有多想,且她最近身体不好,老是犯困,便提早收拾了自去睡了。 安解语却是直等到快四更天的时候,范朝风还未回来,便等不及,也去睡了。只未注意到,窗外有一个人,看了她许久许久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