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乐见她没有发怒的迹象,才低声说道:“小姐,您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,何不好好过几日安生日子呢?” “这棵梨树,我走时它就是这般高,枝丫长得恰恰好,没见伸出墙去。今日看着,倒还是这般恰恰好。” 妙乐不懂南欢怎么突然有了心思看景色,但只要她不去朱苑就怎么都好。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棵梨树,随口道:“大概是花匠修的好吧。每年都要剪一剪枝丫的。若是过了墙,剪了就是。若是太过于粗壮不够秀美,便换一棵新的树苗就是。” 南欢忽的一笑,“的确是这个道理。” 她收回目光,沿着来时路,推门回了卧房。 妙乐见人没有往朱苑去的意思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旧时光整理,欢迎加入我们,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。 她嗓音都轻快了几分,“小姐,你渴不渴?我给您倒茶。” “不必了,我累了。” 南欢在桌边坐下,“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儿,你出去吧。” 妙乐笑着倒了一杯茶递给南欢,“还是我给您倒一盏热茶吧。你喝了茶好好歇歇。要不,我去问厨房要两盘您以前喜欢吃的蜜酥?” 南欢不接她的茶盏,“出去。” 妙乐犹豫了一瞬,将茶盏往南欢手中塞,口中温声道:“小姐。您不想吃蜜酥,我让后厨给您做冷修羊好不好?” 南欢抽回手,茶盏落地。 一声脆响,温热的茶水泼了一地。 南欢盯着瓷器的碎片,轻声问道:“妙乐,你要我说几遍出去才肯听呢?” 妙乐不敢再说其他,只得起身离去。 吱呀一声关门声之后,整个房子重新静了下去。 南欢静静的坐在椅子上,失神的望着桌上的玉兔镇纸。 出了门,妙乐赶紧去了主房向柳夫人传信,却得知今日柳夫人受邀出门赴宴还未回来。 宴会的主人,御史夫人宋氏问道:“柳夫人,听说昨日圣人赠了公爷一斗珠?” 柳夫人微微一笑,“确有此事。圣人所赐的珠子皆是难得的海珠,光润色泽大小都远超寻常的珠子。” “二位的感情这般好,这些珠子想来是全归了夫人了吧?可是好生令人羡慕。” “那倒没有,”柳夫人故作哀怨,“公爷疼惜女儿,这一斗珠一拿回家便嚷着要给我家女儿制成珠冠。我呀,是一颗都没有分上。” 左右的贵妇人听闻此话,笑成了一片。 人人都知道南府的幼女受宠,阖家再和睦不过,自然不会把柳夫人这话当真。 “这珠冠制成了,柳夫人你可得把欢姑娘带来给我们看看。让我们也瞧一瞧一斗珠制出的冠子。” 柳夫人摇晃着手中的团扇,莞尔一笑:“这倒是好说。不过我家欢儿面薄,带来你们可别取笑她。” 王夫人,“那是自然。” 一个婢女悄悄走进来,靠近柳夫人,在她身后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。 王夫人好奇道:“柳夫人,可是家中有什么事?” 柳夫人眉心微蹙,不悦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婢女,“这么一点小事,就不能等我回去再说吗?” 第二十一章 既是小事,王夫人不便再多问。 一众贵妇人聚在一处玩乐闲谈吃茶,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,柳夫人到底是坐不住,找了籍口先行回府。 她一走,便有人掩唇笑道:“柳夫人这般急匆匆的,连坐都坐不住。我看,她府中恐怕出的不是什么小事。” “可不是这个道理,咱们柳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物。京中高门,谁家相公不置几房姬妾。偏偏他们白马公府竟连房妾室都没有,就这么一位正头娘子,恩恩爱爱数十年如一日。咱们这位柳夫人可一点都不简单。” 宋芸惊诧道:“当真一房妾室都没有?” 有夫人掩唇笑道:“郡主,您刚到京城不知道。这白马公府的确是一房妾室都没有。因着这个,一共也没几个孩子。” 宋芸笑道:“方才听柳夫人所说,这位公爷倒是疼爱幼女。我父王在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中间,倒也是最疼爱我。” 王夫人,“那您可就不知道了。她家这境况与您可不同,如今那位欢姑娘,算不得幼女,不过是一个从旁支过继来的养女。” 另有一人说道:“要我说,柳夫人的确是不简单,要让我眼见着自己亲生的骨肉在外面吃苦受罪,旁人的女儿在自己膝下锦衣玉食。我可是受不住。” 宋芸来了兴趣,“这是什么故事?为什么亲生的女儿要在外吃苦受累?” 席间的贵妇人们暗自交换了眼神,窃笑一番。 这郡主天真稚嫩,到现在都仍以为自己的夫君是寒门小户的出身,自是不好说破。 说破了那位南小姐与郡马爷的因缘际会,王府与南府的颜面该往哪里搁呢?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