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澄心情复杂, 很复杂, 她在此之前, 一直觉得如果自己和他在一起,那她最大的优势就是钱多, 但是现在这个优势没了。 昇哥压根不缺钱, 只是为人很低调。 那句“哥钱多得能砸死你”是真的。 “哎。”于澄叹口气,打开和贺昇的聊天页面, 上一句话还是今天早上发的,于澄问他吃的什么早饭, 他拍来一碗清汤寡水的阳春面, 上面零星飘着几粒葱花。 现在她悟了,也许这个面不是普通的面,汤也不是普通的汤。 从此以后,昇哥的一切, 都被笼罩上一层金灿灿的光。 正好对面发来消息, 贺日日:周二凌晨的飞机回去。 于澄回他一个字:好。 还没等于澄想好再和他说什么,对面又发来消息, 贺日日:这会方便开视频吗? 于澄眨眨眼, 感觉不可思议, 捧着手机立马回复他:可以啊。 刚回完, 对面就弹来一个视频,于澄打开摄像头对准自己。 贺昇好像还在外面,坐在像是公园里的长椅上,背景是黑夜,朦胧中身后有几颗芭蕉树随风微动,白色的复古宫廷路灯发着淡黄色的光。 “还在外面啊?”于澄闷着声:“不冷吗?” 京北的冬天应该比南城要冷很多,风也更大。 “有点。”贺昇冲着镜头弯下唇角,眼睛在漫天繁星下显得耀眼璀璨。 “那先赶紧回家呀。”于澄赶紧催促道:“外面太冷啦,别感冒了。” 贺昇轻笑:“在家呢,在院子里坐着。” “......”于澄低下头,想起刚才许琛和她说的,闷声“噢”了声。 昇哥家院子够大的,像在荒郊野外。 “那怎么不进屋啊。”于澄问,她打开浏览器,今晚京北的温度只有2度,贺昇连件羽绒服都没穿,只一件单薄的黑色冲锋衣。 “不想进去。”贺昇耷拉着眼皮,淡淡地说道。 “这样啊。”于澄应一声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:“跟家里吵架了吗?” “算是吧。”贺昇哼笑一声,抓抓额前的碎发,脸被冷风吹得微红,扯了下嘴角:“于澄。” 于澄:“嗯?” 贺昇安安静静地看着她,明明嘴角和眼睛都是弯的,但还是露出点悲伤来:“这两天有点不开心,不知道要怎么办了,能讲个笑话哄哄我吗?” 于澄微愣,立马站起来,慌慌张张地放下手机:“等等啊,我给你找去。” 贺昇看不见于澄了,镜头里只有粉色的天花板,听着她翻箱倒柜的折腾声,突然间,他觉得心情好像没那么糟了。 画面外突然传来隐忍的痛呼声。 “怎么了?”贺昇问。 “没什么。”于澄闷着声:“不小心磕到了。” 她边说着边坐下,镜头里又重新出现那张脸,手里拿着本书,十万个冷笑话。 “磕哪了啊?”贺昇朝后靠,曲肘支在椅背上。 “小腿。”于澄还在揉,刚那一下磕到桌角,正冲着肉最少的骨头那块,是真的疼,睡一觉就该紫了。 贺昇眨了下眼:“给我看看。” “嗯。”于澄听话照做地把手机拿到小腿正上方,调整为后置摄像头。 一截白皙的小腿露出镜头,搭在白色的绒毯上,泛着牛奶的光泽感,小腿前侧有一块红色的印子,隐约发青。 贺昇把镜头凑近了,眉眼都带上笑意,嘟起嘴,对着镜头呼呼两口气:“来,昇哥吹吹就不疼了。” 于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:“幼不幼稚啊你。” “幼稚啊。”贺昇龇着牙笑。 于澄把手机重新架回桌子上,翻开刚才找出来的笑话书:“来,我给你挑一个啊,保证让你心情变好。” 贺昇“嗯”了声,看着她低头翻书的模样专注,发丝垂落在书页,五官弧度都显得柔软。 “来,第一个。”于澄清清嗓子,一本正经地读起来:“我邻居家孩子名字叫朱川,他妈妈每次给他买衣服,都会跟人说这是给我们家朱川的......” “昇哥,幸亏你没叫鹤顶红。”于澄边说边笑。 贺昇也跟着笑:“那幸亏你没叫鱼头。” “哼。”于澄嘴角翘着,继续开始给他讲第二个。 不知道讲了多少个笑话,讲到于澄都困了,脑袋不停地点地,还是不肯挂电话,最后嘟嘟囔囔地趴在桌子上,睡着了。 “晚安。”贺昇轻声道,目光温柔。 挂断电话,他站起身,攥了攥冻得发麻的手,抬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