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珍奇宝物便先到了,车马一停,金玉珠宝滚了满地。 孟桥与陆戚一同送上他们亲手酿的好酒,一揭坛口,香飘十里。 李梦璃虽因武林大会没能及时赶到,但贺礼却没少下。 除此之外,几里地外的那曾为洛闻心看过病的余郎中知道闲云庄要办喜事,还托人送来了几匣子春饼,问小公子那病可是已经大好了,如今要成亲了?恭喜恭喜啊! …… 吉时到,二位新人身穿喜服出场,没有伴郎,但有伴马—— 踏雪跟小雪花都头戴大红花,仿佛像通人性,出奇的乖顺,一般无二的喜气洋洋。 二人骑着马进来,新郎官率先下马,将他漂亮的小夫君从白色小马上抱下来。 许是头一回成亲,再凶恶如煞神的人脸上也带了几分笑,动作更是难免有些不稳重,从外院到内堂,分明几步路而已,都不想再用走的,于是干脆用飞的,抱着人一路飞掠进了内院。 四周来看热闹吃糖的村民哪里见过这种架势,是一边看一边惊讶,一边又笑,说哪里来的高人,莫要将那小郎君抱摔了才好。 在座众人,除了几位至交好友,恐怕谁也不知道眼前这身着新郎官吉服的英俊男子,在江湖上究竟是哪一号人物。 这时这刻,他只同无数个要迎娶自己心爱的人过门的男人一样,急切又珍切。 一拜天地,二人对着漫天飞雪拜了一拜。 二拜高堂,一回向着南方,一回向着大漠,拜了两拜。 最后的夫妻对拜倒是没成——少年微微一弯腰,就被打横抱了起来,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,迫不及待被扛入了洞房。 云岫以扇掩嘴,笑的最为夸张,“这野人!” 说罢收扇欲上前去闹洞房。 自然是没闹成,被一脚踹了出来。 - 暖阁内,红烛昏罗帐。 与其说今晚才是洞房花烛,实则不过是多了一对花烛罢了,洞房是日日都有,根本不缺这一日的。 或者说正因日日都有,到了今日,反倒让洛闻心借机耍赖皮不要弄了。 洛闻心见男人连吉服都未褪就想凑过来狼吞虎咽,当即是手脚并用将他往外推。 男人向来只穿黑,只在遏云谷那阵子才穿过一阵白,如今一身红衣更是从未见过。 也不知是否是这身衣服的缘故,衬得他眉目深挺更兼多情,只可惜一动作就还是原来那副模样。 “季晟!”少年身上的喜服价值千金,每一针每一线都精巧无比,如今穿着不过短短一个时辰,已然不成个什么样子了,他伸手推他,“才酉时呀……” 季晟头也不抬,洛闻心气息有些不稳,便又揪他的头发,小声提醒道,“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嘛……” 无非是因为还在遏云谷时定下的规矩。 因季晟时常太不知轻重、不知羞耻,所以那日,洛闻心给他定下了不许连日胡来、不可公然白日宣莹等等五七六八个规定。 大多数时候季晟可以遵守个一半,虽说势必要在别处讨点好来,可有关洞房花烛这特殊的一日,洛闻心预料到他会不同寻常,因此早便跟他商量好,不能太过分,也不能太久(从天还没黑开始一直到第二天这种太久),当日季晟也是信誓旦旦答应了,还保证会做到。 可是如今好像又是一副说话不算话的架势! 季晟却还明知故问,在他脸上轻咬一口,才又抬头问他:“什么?” 洛闻心捂着脸蛋,瞪他:“你自己答应了的呀。” 男人眉都没动一下,意图蒙混过关,少年却看出他的想法,气哼哼道:“又骗我,那我不要跟你成亲了!” 明明求婚那天,把他扑在草地上,说的那样好听,说什么都依他的。 说完便扭身要下床,只是粉白脸蛋儿上带着些假意的娇恼,分明是在撒娇。 男人一把将他拉住,俊眉微敛,稍作思忖,觉得也对。 人都在自己怀里了,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夫妻,不急于这一时。 不过再不急于一时,也不能超过两个时辰。 只是既如此,那便可以先抱着他,数数星星,再看看月亮,在难得的夜晚,说一些难得的小情话,再行佳事。 打定主意,季晟便将少年抱坐起来,搂入怀里。 烛火晃了一晃,照亮少年弯弯的唇角,是抹没被男人瞧见的甜甜的笑。 他乖乖窝在季晟怀里,过了好一会儿,抬头往外一看,看见月亮的光辉。 原来雪夜的月亮也可以很圆。 那就,但愿人长久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