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江鹤声面前,端端正正站好了,仰起小脑袋,尾音绵长:“漂亮哥哥呀。” 酥酥甜甜的声音,像小猫儿的爪子,在心尖儿上踩来踩去,挠人得很。 小无赖黏糊糊的,又想往少年人怀里蹭,江鹤声没法子,将她抱起来,哑然半晌,道:“往往,只有几步路。” 秦晚妆缩在江鹤声怀里,勾着少年人冷白的脖颈,轻轻蹭蹭少年人的侧脸,半阖着眼,打了个小哈欠,愈发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儿。 说话也懒洋洋的:“漂亮哥哥,走路很累的呀。” 和方才在院子里窜来窜去的仿佛不是一个人。 红衣少年哑然失笑。 他把这只小懒骨头抱到廊檐拐角,便放下来,抓着她软乎乎的小手,搁在盛满清水的木盆里,半跪下来,帮小姑娘细细洗着手。 秦小猫儿也低下小脑袋,看着清澈的水,水温很凉,在夏日尤为舒服,秦往往在水里晃晃自己的小手,又被少年人抓住了。 好吧好吧。 她这样大度的小姑娘,自然要顺着漂亮哥哥呀。 清亮的水像冰丝绸带一样,滑溜溜的,顺着手背滑向指尖。 秦往往能明显感觉到漂亮哥哥骨节分明的手,冷白的手搭在软乎乎的小手上,愈发冰冷,像是覆了雪水。 秦晚妆的手不算干净,沾了些泥灰,少年人垂首低眉,眸光温顺,一点一点帮她洗着。 温冷的指尖触上小姑娘的手指。 痒痒的,凉凉的。 秦往往眨了眨眼睛,手中握着的琉璃小叶已经沉在水里,散发着清透潋滟的瑰光,像漂亮哥哥含笑的眼睛。 昼光跳跃。 草木顺风而晃,掀起松松缓缓的浪涛。 扑通扑腾—— 不知道为什么,秦晚妆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,好像马上就要飞出去了。 乌黑卷翘的长睫不禁颤抖,她勾起指尖,在水里,轻轻挠了挠漂亮哥哥的掌心。 红衣少年怔愣一会儿,偏头:“往往。” “昂——” 她应了一声,倏尔抓住漂亮哥哥的手,穿过清凉的水流,五指相叩。 少年人似乎有些错愕,小猫儿却倏尔蹭上来,眸光亮闪闪,想要再啄一啄她的漂亮哥哥。 红衣少年眉眼微弯,轻笑出声,他反叩住小姑娘的手,把小姑娘揽在怀里,低头,温温柔柔的,吻上小姑娘的唇瓣。 青叶落下来,映着琉璃小树的清光。 天地似乎都静谧下来,只有和风绕檐,雕花灯笼轻晃的细微声响。 软绵绵,湿漉漉。 酥酥痒痒。 “唔——” 秦小猫儿轻轻呜咽一声,扑腾两下,想要溜出去,却被少年人紧紧揽在怀里,清清冷冷的茶香将她拢住。 日子似乎都变得旖旎破碎起来。 小猫儿软倒下来,眼尾有些红,还带了点水花儿,她坐在她的漂亮哥哥袍摆上,倚在江鹤声怀里,晕晕乎乎的,搞不清楚状况。 红衣少年眸光温柔清透。 他轻轻笑出声,捏了捏小姑娘的耳尖,声音清和,一如往常。 他说:“往往,乖一些。” * 庄家,本宅。 烛影微晃,灯影憧憧。 “太子殿下亲自传召我了,当真?”庄序手足无措,连连整理衣冠,面色潮红,他语气有些激动,几乎是喊出来的,惹得周围人频频注目。 他只是庄家旁支的子嗣,在庄家的地位并不高,能得殿下传召,实属祖坟冒青烟。庄序恨不得昭告天下,在众人的注视中,情不自禁挺直了腰杆儿。 “自然,请。” 天三侍立门外,神色不变,引着庄序进了正厅。 庄序走进去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