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动作,只能用言语掩饰内心突如其来的惶然,“我现在很好......” 所以,不用为我难过。 我真的很好。 细长的睫毛蝴蝶般扑闪,秦晚妆定定看了鹤声一会儿,看得鹤声手指蜷曲,抓住地上的绒毛锦丝地毯,修长的手骨节分明,青蓝色经络凸出,他唇角干涩,“是不是......” 是不是我太不识抬举,惹你厌烦了。 话到口边,无论如何也说不出,他受不住这样的沉默,鼓足勇气抬头,却对上秦晚妆干净的目光,小姑娘已经凑到她耳边,悄悄说,“漂亮哥哥,坏人在这里,你是不是不敢说呀?” 小姑娘一副猜中了他的心事的得意样子,低头蹭到他身边,以一种筹谋家国大事的严肃态度道:“我可厉害啦,等我回家就告诉阿兄,让他来抓坏人。” “我会为你做主哒。” 一锤定音。 眼前的漂亮哥哥似乎有些错愕,清澈的眼睛睁了好久,他才喃喃道:“好。” 秦晚妆被看得有些害羞,悄悄捂住脸。 漂亮哥哥好乖啊。 “扑通——”章林吓得摔倒,连滚带爬摸索着站起来,对上鹤声冷冷的目光,只觉脖子一凉。 那目光没别的意思,只是精确代表着一句话:再不滚,你就永远不必出去了。 章林吓得屁滚尿流,腿都软了,扶着墙踉踉跄跄跌撞出去,好不容易走到台阶处,感受着久违的光亮,他长舒一口气,乐极生悲,一脚踩空险些摔滚下去,身子往前倾,被一只手拉住。 撞入眼帘的是满目的殷红色,眼前人松松散散罩着件袍子,长发用木笄挽在脑后,林岱岫懒懒拽着他,轻笑道:“章老爷,真是赶巧了。” 他身后跟着先前小姑娘身边的小厮,那小厮摁着短刀,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,楼下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护院,哎哟叹气的声音此起彼伏。 林岱岫掀起眼皮子,悠悠说了句:“知道你劫的是谁吗?” 他从章林旁边走过,漫不经心说了两个字。 章林的心绪大起大落,白眼一番,直直往后栽去,晕了。 林岱岫又笑笑,同西桥道:“好玩儿的很。” * 门吱呀一声,细碎的光顺着木门跳进来,屋内总算亮堂了些,但还是显得昏暗。 秦晚妆眼睛一亮。 林岱岫携西桥在门口站着,西桥满脸焦急,三步做一步冲过来,把秦晚妆拉过来,绕着她细细打量了许久,看她身上没伤才送了口气。 林岱岫斜倚着门框,懒懒散散的,绛红色袍子垂地,他轻轻笑着,“玩儿够了就回罢,若是再遭风寒,纵是撒娇耍滑也不许出门了。” 秦晚妆有些不舍,但没法子,只得同鹤声告别,她手忙脚乱取出自己小布袋里揣着的首饰,自以为隐秘地塞在鹤声手里,轻声跟他说悄悄话,“漂亮哥哥,这些东西可值钱了。” 她忍痛道:“你当了吧。” 虽然她舍不得首饰,但她必然是要对漂亮哥哥负责的。她得做个敢于担当的姑娘,有了钱,漂亮哥哥就可以上下打点不挨欺负了。 鹤声怔怔看着手里的布带,恍然间回过神,才惊觉秦晚妆已经走远,他长舒一口气,又显而易见地迷茫起来。 他好像跌入一场美梦,美梦里由他曾经千万次祈求的所有奢望,但唯独不像真的。 彩云易散琉璃碎,他连眼睛都不敢眨,生怕一晃眼间,他又回到冰凉冷漠的深宫,他一个人站在大殿里,身边是浓重的血气和飘扬的缟素,鲜红和枯白交杂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