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是,领了圣旨。 宏宣帝让安郡王先出去了,才看着简飞扬,似是不经意地问道:“飞扬,皇贵妃跟你妻子很熟悉吗?” 简飞扬愣了一下,下意识道:“臣下不晓得。”又使劲想了想,道:“实是不晓得。内子一向深居简出,除了回娘家,就是跟辉国公府的宋七姑娘是闺中密友。别的人,臣下敢担保,跟内子无干。” 宏宣帝见简飞扬一点都不隐瞒,满意地点点头,道:“这就好。你要知道,你们是勋贵府上,你又是位高权重,性子又直,脾气又倔,朕不想让你卷到这些是是非非里面。”已经在轻轻敲打简飞扬。 简飞扬并不傻,已经觉察到大概是出了什么事,才让圣上说这样的话。不过他也是个聪明的,也不紧着撇清,只是正色道:“陛下,臣做事,从来是对事不对人。皇贵妃也好,皇后也好,甚至是臣的表妹岚贵人也好,对臣和臣妻来说,都是君,是圣上的人,臣自会尽为人臣子的本份,她们若是有吩咐,臣莫敢不从?” 当然要从,不从,就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。——就算要不从,也得圣上说了算。 宏宣帝点点头,道:“知道你是个忠心的,才提醒你一声。不过朕也知道,你们简家,一直是忠君为上。只是担心你没有经过事,被别人绕进去了也不知道。到时候对起景来,还是你吃亏。” 简飞扬再次跪下给宏宣帝磕了头,谢过圣上的提点之恩。 从皇宫里出来,简飞扬绕到安郡王府,先同安郡王说了会儿话。安郡王妃过来给他见礼,他才明白,圣上问他妻子跟皇贵妃有什么关系,是什么意思。——原来还是因为长公主的事儿,皇贵妃托安郡王妃给贺宁馨带信,让她做好准备。 皇贵妃以为这事做得机密,其实已经被圣上的耳目看在眼里,密报了上去。 安郡王听了,安慰他道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不过白嘱咐你一声。别说你们府上同皇贵妃没有什么关系,就算如今你们府上承了皇贵妃的情,也是小意思。你妻子作为国公夫人,哪里有可能跟后宫里的人完全不来往?也就是事先提醒一下,一般的来往无所谓,只要不参与到别的事情里面,就可以了。” 简飞扬知道安郡王说得是什么事,在心头微晒,脸上一片无奈,道:“圣上,圣上真是太过小心……” 安郡王点点头,摸了摸自己的烟灰色翼善冠,道:“圣上在这个位置上,当年又经过那些事,他若还不小心,以前的苦就是白吃了。——不过皇贵妃那边,实在是小心太过了。皇贵妃的儿子先天就弱,以后能不能养大都难说。以皇贵妃的年纪,再生也是不可能了。何必呢?何苦呢?” 简飞扬从安郡王府回去,来到致远阁,看见贺宁馨正坐在内室的榻上,低头在榻上的矮几上描一张花样子。 简飞扬轻轻坐在她身旁,含笑道:“刚吃了饭,就这样控着头,会不会不舒服?” 贺宁馨吓了一跳,手里一抖,刚刚描好的花样子就被滴了一滴墨,辛辛苦苦一上午的功夫,便全毁了,不由嗔怪道:“看你!——罚你给我重新描一幅!”又起身抱怨道:“你别走路不出声音好不好?——又不是猫!”说起“猫”,想起跟宁远侯夫人裴舒芬的斗嘴,贺宁馨又噗哧一声笑了。 简飞扬不知贺宁馨在笑什么,也不以为意,低头往那花样子上看了看,提笔给她改了改,道:“你看,这样子可好?” 贺宁馨凑过头一看,发现那滴墨被简飞扬加了两个翅膀,和一个圆圆的小脑袋,变成了一只蜜蜂,在花前欲落未落的样子,将整幅图都点缀得生动起来。 贺宁馨大喜,拿着花样子看了又看,啧啧称赞道:“真看不出来,你还会画画呢!” 简飞扬忍着笑,正色道:“是,我就是粗人一个,居然还知道如何拿笔,实在是太出乎我们大才女的意料之外了!” 贺宁馨见简飞扬打趣她,忙过来给他陪不是,讪笑着解释道:“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其实简飞扬也是世家公子,长到十一岁上才回了乡下的。虽然后来跟笔墨纸砚无缘了,小时候打下的底子应该还在的。 简飞扬故意虎着脸,别着头转向窗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