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在宇没觉得哪里不妥,自认为很绅士地问:“你开房有楼层要求吗?” 例如不住十八楼,只住十七楼这种。 宋落轻微摇了摇头,轻笑说没有。 只是内心有种很微妙的感觉,不知道这条路走向哪里,虽然心里有了答案,但是她还不能坦诚去面对。 进到屋子,她催他先去洗澡,毕竟他用外套护着她,自己淋了雨。 一个人逛了圈房间。 邢在宇大手笔,定的大床房带着一个客厅和一个书房,她简单的在外面的浴室洗了个澡,最后在穿衣服的时候,犹豫片刻,单单裹着白色的长浴袍走出来。 都到这了,她也不想矫情,扫了自己的兴。 去到房间,她拉开落地窗帘,遥望着远处的江景,玻璃上水珠作怪,夜景变得模糊起来,下意识抬手去擦,只碰到一片凉意。 茶几上的手机闪了闪,她坐在舒软的地毯上,拿过手机点开微信。 难得的,宋偲给她发了微信。 宋偲:【宋落,你去哪了?】 宋偲:【我听你爸和宋泽说了你的事,你再自己想想吧,有没有必要这样做。】 总是这样。 一件事情让她自己去想,去判断,美名其曰是对她的锻炼。 也知道宋偲是想要把她培养成一个能够站在公司利益出发的接班人,可……她不想成为一个抛弃内心那一点点仅有的自我意识和善意的人。 太冰冷太可怕了,就像宋偲一样。 她知道如何处理邢琛的事情,甚至可以做到完美。 不说会不会走到结婚那一步,现在两家合作,为了长远利益着想,她应该先答应下来,像宋偲说的,放精明一点,稳住合作对象。 但,她不想。 一点儿也不想,厌恶了这种乖巧听话,仿佛被抽掉了灵魂,只剩下麻木的躯壳,成为他们的提线木偶。 宋落关掉手机,靠着沙发望着天花板,勒令脑子不去多想其他。 大概十分钟后,邢在宇从浴室出来,头上盖着一条毛巾,发梢滴着水珠,他随意搓揉两下,黑发凌乱得有美感。 “喝吗?”他从冰箱里拿了瓶红酒走过来。 事前喝酒。 宋落认为可行。 他坐在她旁边,醒酒到倒酒,动作娴熟,他做起来有种优美得像一副上世纪复古油画的感觉,她看的有几分痴,放轻呼吸,怕打扰了画中的人。 女人落在他手上的目光直白,很好地取悦到邢在宇。 “抿一口。”邢在宇递过高脚杯。 宋落看他一眼,没动手,倾身用唇碰到玻璃杯边缘,邢在宇挑了挑眉,不由得勾唇笑笑。 女人像只猫,会勾人,也很傲娇。 他抬了杯脚,酒红色的液体缓缓被她饮下。 宋落头靠在沙发上,盯着天花板的壁灯,回味说:“味很馊。” “馊?”邢在宇喝了口,“正常味道。” 宋落摇头解释:“发酵的果酒都有种馊味,我很讨厌。” “换啤酒?”邢在宇贴心问。 “想喝水。”宋落对酒的欲望不大,奇怪的,其实进到这间屋子她就有种微醺的昏沉感。 或许真的像她在看到那盏标志着十八楼的led灯时的想法一样。 地狱才有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。 似乎即将要被宣判、被掠夺。 邢在宇给她倒了水。 宋落很乖地喝完一半,剩下的一半是邢在宇解决的。 她赤脚踩在毛毯上,走到床边,倒在床尾,侧躺着望着男人的背影。 邢在宇用手机在床头扫码从小型自助售卖机选了要用的小雨伞,她对这档事没经验,说不紧张是假的,见他这样,应该算是个……老司机吧? 心想她不懂不要紧,两个人当中有个人懂就好了,跟着他走准没错。 等到他的吻落下的时候,她的慌张全部暴露。 “怕吗?”他搂着她,吻温柔地落在她眉梢。 宋落睁开眼,男人的俊颜放大在眼前,她莞尔笑笑,回答得很轻柔:“不怕。” 是真的不怕。 浴袍的绳子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