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第二天就跟着赵老太爷进京,去船舶署结船坞的头期款。 齐意欣这几日,通过《新闻报》,也看了一出好戏。 晚上顾远东从外院进来吃晚饭的时候,齐意欣就跟他聊起来。 “那赵二小姐,我以前见过几次。虽然她人品不好,但是这种明目张胆孕期都偷人的事,恐怕还是做不出来。”齐意欣含蓄地道。 顾远东淡淡地道:“这倒不一定。那赵素英,也不一定是完全无辜的,我跟你说,在她出嫁之前,我就发现她经常往那个小院子跑,其鬼鬼祟祟的程度,就跟偷人没有两样……”就将当时在东街青城里的巷子里见到赵素英的情形说了出来。 齐意欣想起那时候,自己正借着裴舅母的名头,天天往《新闻报》跑,而顾远东,居然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,心下越发暖洋洋的,就斜睨了顾远东一眼,“你倒是知道得清楚。” 顾远东将一筷子白玉笋干夹到齐意欣碗里,不以为然地道:“嫁给李绍林这种人,就是以前做不出来,嫁了之后也做得出来了。” 齐意欣听着这话奇怪,眼珠子转了转,“此话何解?” 顾远东看了她一眼,狭长幽深的眼眸里突然升起一股笑意,“李绍林虽然打得是悲情牌,不惜给自己扣绿帽子,可是这帽子扣得有些不合时宜。——你想想,就算是妻子水性杨花,出去偷人,可是连怀了孕都去偷,说明了什么?只能说明一个问题,就是这做丈夫的,在某些方面,着实有些……不行。”说得更加含蓄。 齐意欣要想一想,才捂了嘴笑道:“你也太刻薄了。男人不是最忌讳人家说他不行的?” 其实只要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,一般人就算口口声声说是女人水性杨花惹的错,可是也都会在心里嘀咕一下,觉得必是男人不行,所以女人才去偷人…… 男人忌讳戴绿帽子,很大一部分原因,是忌讳别人说他不行。 而李绍林选择在妻子身怀六甲的时候来这样一出,简直就是在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贴了“不行”两个大字。 “李绍林如果想到这一层,还不知如何在家里懊恼呢!”齐意欣笑得眉眼弯成两轮小月亮。 顾远东将红烧肉汁倒在自己碗里,和饭吃下,“这种人皮厚着呢。就算能想到,也装不知道。” 齐意欣看见顾远东尽吃肉食,便又夹了几筷子青江菜到他碗里。 顾远东瞪着那些绿叶子菜,就跟看见仇敌一样食不下咽。 齐意欣抿嘴笑,伸手又将那些青江菜夹出来,对顾远东道:“张嘴。” 顾远东再不想吃这些绿叶子菜,也架不住齐意欣的轻声细语,缓缓张了嘴,将那些蔬菜都吃下去。 只是吃完之后,就连忙要茶漱口,似乎那些蔬菜有毒一样。 两人吃完晚饭,一起去梧桐院的院子里走动消食。 顾远东单手揽着齐意欣的肩膀,低声道:“一个月快过去了。我们什么时候搬到上房去住?” 他们现在还算是新婚。梧桐院是喜院,暂时还是住在这里。可是过完这一个月,他们就是正经的顾家当家人,不能再住在梧桐院这样的偏院里面了。 齐意欣留恋地看了看这里的房舍屋宇,“真舍不得搬走。” 顾远东笑了笑,停住脚步,给齐意欣身上的披风紧了紧,“就在上房隔壁,你要想这里了,随时可以过来住。——这里也是你的院子。” 齐意欣知道轻重,握住顾远东的手,使劲点头,“我要你和我一起回来住。” “那是自然。” 两人又在院子逛了一圈。 “顾平和绿茶过两天就成亲了,我们要去出席他们的婚礼。”顾远东想起这件事,“我给了顾平一个月婚假。等他销假回来,我们就可以回朝阳山,参加阿喵和表哥的婚礼。” 齐意欣忙问道:“那绿茶的卖身契,娘可还给她了?” 顾平是副将,一家子早就脱籍了,也是东阳城有名望的人家。 绿茶却是顾范氏的一等大丫鬟,一家子还是顾范氏带来的家生子下人。 顾远东笑道:“当然脱籍了。就连绿茶的老子娘他们,也都放出去了。不过就算如此,顾平他爹娘还是有些不情愿。” 齐意欣脸色的笑容淡了下来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“顾平他们家是看上了谁?” 知道顾平的父母对绿茶不满意,肯定是因为另有打算。 顾远东哼了一声,“他们当然是有些不安分,不过顾平知道好歹就行。不然的话,我还真不敢再用顾平了。” 齐意欣听着就是话里有话,忙问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顾远东低头看着齐意欣惊疑的眼睛,缓缓地安抚她:“……是赵家,跟我结亲不成,居然连顾平的主意也打。这阵子,顾平跟我忙着职位接替的事,就没顾上他家里面。没想到,他爹娘居然已经打算给他订赵家二房一个嫡出的孙女为妻。” “啊?!”齐意欣没料到还有这档子事,“怎么能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