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付一半的帐吧? 顾远东看见齐意欣似乎真的在算帐,扭过头去看向车窗外面,心情陡然轻松起来。 回到顾家,顾远东送齐意欣回梧桐院。 蒙顶和眉尖出去烹茶、拿点心。 齐意欣和顾远东并肩坐在暖阁的罗汉床上,低声问他:“现在可以跟我说‘思诚’是谁了吧?” 顾远东转头打量齐意欣:“为什么这么执着?” 齐意欣惊讶:“我哪里执着了?——喵姐今天这样失态,我想不出,有谁能让她露出这种样子。” 顾远东挑眉,“真的只是为了阿喵?” 齐意欣想了想,说了实话:“我自己也很好奇。那个站在屋檐下的灰衣僧人,我虽然没有看见他的样子,可是单单站在那里,已经将所有人都比下去了。——那种风姿,我只在伯母身上见到过。” 顾远东懒洋洋地将靠枕拖过来,靠了上去,道:“人都说,我生得像我娘……” 齐意欣眼珠一转,突然明白顾远东的意思,低头浅笑,摇头道:“原来,某人是吃醋了。” 顾远东一点都不躲闪,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我就是吃醋了。你怎么着吧?” 顾远东这样坦白,齐意欣的花枪倒是耍不下去了,忙一脸讨好地偎过去,拿过美人拳,给顾远东捶腿,柔声央求道:“好人——,你就告诉我吧?到底是怎么回事?是不是跟安郡王有关?”想来想去,齐意欣只能想到那个众人口里惊才绝艳的安郡王,能够有那样的风姿。 顾远东被齐意欣一声嗲嗲的“好人”叫得全身都软了,只有一个地方硬起来,忙又胡乱从旁边拖过兰花袷纱被,盖在自己身上,掩饰着道:“你都知道了,还问我做什么?” 齐意欣又往顾远东身边凑近些,问道:“这几天忙忙碌碌地,我都没有机会问你去营州的事儿呢。说说看,到底怎样了?你不是要接安郡王回来的?他既然回来了,怎么不住到顾家来?还是住在公主府?也或者在东阳城的某个寺庙里面挂单?” 齐意欣的问题问得又多又快。 顾远东往罗汉床里面挪了挪,离齐意欣远些,叹息一声道:“其实,我也是一头雾水。我跟十三叔去了营州,寻到安郡王,劝说他回来,可是他不肯。我接到顾平发给我的急电,就提前回来了,只有十三叔留在那里继续劝他。” 齐意欣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,沉吟道:“这样说来,十三叔最终将安郡王劝服了,他跟着来江东了?”今天那屋檐下的僧人一定是安郡王范思诚。后来的那个青衣中年男子,就是十三叔。 顾远东双臂枕在脑后,点头道:“应该是这样。”说着,往前凑到齐意欣耳边道:“暂时别跟阿喵说。等我去公主府,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,再决定以后要怎么做。” 齐意欣连连点头,脸上一片恻隐之色,道:“安郡王这个样子,对喵姐来说,还不如他死了的好。——出家算什么回事?既然出家了,又跑到喵姐面前来,又算什么回事?” 顾远东终于平复下来,只觉得浑身燥热得很,将被子掀开,从罗汉床上下来,走到旁边的圈椅上坐下来,道:“安郡王也是心里苦。整个范氏皇族的男子,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。本来还想着养好伤后报仇雪恨,可是却发现连我们顾家和上官家,都拥立了新朝。——你说,他有什么法子?又如何受得了?” 齐意欣默然半晌,点头道:“也是。他有他的苦衷。也许,他宁愿我们当他死了。寻他回来,岂不是让他要再一次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?” 顾远东叹息一声,一双长腿伸得长长的,横挡在暖阁里面。梧桐院的暖阁并不窄小,可是有高大的顾远东坐在里面,似乎大部分空间都被他塞得满满的。 齐意欣突然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,从罗汉床上站起来,道:“我去看看茶和点心怎么还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