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三小姐,花厅都布置好了。” 齐意欣点点头,轻言细语地吩咐道:“等成大小姐上门,就领她过去吧。” 眉尖忙应道:“外院都吩咐好了。等成大小姐来了,就领到那边的花厅里去。” 齐意欣见都安排好了,也镇定下来,亲自去顾为康的院子里瞧了瞧,见一切正常。又顺路去小赵姨娘的东厢房张了一眼。 看守小赵姨娘的婆子对齐意欣道:“小赵姨娘早上醒过来一次,拿镜子照了照之后,就将屋里所有的镜子都摔碎了,闹了一场,正哭呢。” 齐意欣透过东厢房的玻璃窗,看见小赵姨娘抱着被子,趴在床上抽泣,便对那婆子吩咐道:“屋里的碎镜子片可都扫干净了?——别让小赵姨娘自寻短见。她若是寻了短见,你也逃不了干系。” 那婆子吓了一跳,忙给齐意欣跪下,连声道:“奴婢不敢!” 齐意欣又嘱咐几句,才带着眉尖回到自己的院子。 坐下没多久,外面就有婆子来报,说成大小姐到了,已经领到花厅去了。 齐意欣对着镜子补妆,又披了件大氅,便扶着眉尖的手,往花厅那边见客去了。 成丽华一个人负着手,站在顾家内院上房花厅的中央,背对着大门,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狂草出神。 齐意欣扶着眉尖的手走进来,看见成丽华依然被背对着门口,一动不动,只好轻声咳嗽一声。 成丽华还是不为所动。 齐意欣觉得头又疼起来了。 这幅样子,就跟成丽华是这个屋子的主人,而齐意欣才是客人一样。 齐意欣压抑住心头的不满,轻声道:“这位可是成大小姐?” 成丽华早就听见齐意欣进来的声音,也听见她的咳嗽,却故意不转过身。——她要的,就是这种喧宾夺主的气氛,给齐意欣一个下马威。 此时听见齐意欣终于开口,声音如丝缎一样顺滑糯软,成丽华才缓缓转身,看向门口。只见一个浑身素雅的姑娘站在门口,眉眼精致,清丽无双,偏胸前如成熟妇人一样鼓胀,腰肢却如杨柳一样纤细。成丽华眼里不由自主闪过一丝妒色。 齐意欣见成丽华转过身来,也仔细打量了她一眼。这位成大小姐脸如满月,眼如水杏,肤色白腻,身子更是丰腴。 成丽华知道齐意欣也在打量,嘴角一翘,拱手如男人一样行礼道:“可是齐三小姐?——幸会幸会!” 齐意欣有些啼笑皆非,还是给成丽华行了福礼,才起身指着旁边的紫檀木扶手官椅,对成丽华道:“成小姐,请上座。” 成丽华点点头,指着对面的官椅,对齐意欣笑道:“齐三小姐也坐。”说着,自己在东面第一张官椅上坐了下来,示意齐意欣坐到西面的官椅,和她对面而坐。 齐意欣含笑走进来,却在上首坐下,并未在成丽华给她指的位置上坐下。 成丽华挑了挑眉,对齐意欣道:“齐三小姐,上首乃顾家家主和家主夫人所座。齐三小姐想是不明白世家大族的规矩,坐错了位置吧?” 齐意欣微微欠身,对成丽华行了一礼,笑道:“多谢成大小姐提醒。不过意欣今日代顾夫人掌家,理应坐在主位。成大小姐在江北长大,许是不明白我们江东的规矩。”说着,齐意欣又叹息一句,接着道:“江北苦寒之地,民众多愚昧,那个地方,哪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世家大族?——也怨不得成大小姐不懂规矩。不过好在成大小姐远来是客,就算有些行差踏错,大家都会看在成家的份上,不去计较成大小姐的失礼的。”言辞之中,居然一点都不肯吃亏。 成丽华见齐意欣受不得一点激将,倒是笑了:越是七情上面的人,越好拿捏。——这个齐意欣,跟自己想的一样,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美人而已。 想到这里,成丽华的心情陡然欢快起来,就夸起齐意欣的衣着首饰:“齐三小姐今日戴的耳坠真是别致。——可是赤金葫芦坠?倒是好彩头。” 顾范氏送她这幅耳坠的时候,就对齐意欣打趣过,说葫芦寓意多子多孙,让齐意欣一定要经常戴着。 齐意欣掩袖笑道:“成大小姐真好眼光。这是顾夫人送我的耳坠,嘱咐我要好好留着。平日里我都不拿出来。今日有贵客上门,才专门戴上的。”齐意欣笑得身子微晃,一双赤金耳坠在她白腻的耳垂下面左右晃动,让成丽华觉得分外刺眼。 “原来是顾夫人送的?”成丽华笑了笑,拿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