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则乱,他没有注意到墙边的影子,走到转角时,被短剑抵住了脖子。 “别动。”来人声音低沉,充满危险。 朝慕云闭了闭眼睛,浅浅一叹。 “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,小朝大人陷于情爱,都变蠢了……”来人似十分满意现下境况,音调嘲讽,“小朝大人,和我走一趟?” 默了片刻,朝慕云唇角一展,是个不怎么带感情的笑意:“好啊。” 黑衣人叹了一声:“小朝大人,莫要让在下为难啊。” 朝慕云似是没懂:“嗯?” “小朝大人的本事,我们早就领教过,查的清清楚楚,”黑衣人笑声中带着得意,“抱歉,你掌心那枚铜钱,可不是一般的东西,不能叫你带在身上。” “哦,”朝慕云颜色非常平静的,将铜钱递给他,“那给你。” 到这里的第一天,就面临着紧急风险自救,当时马车内那枚铜板,是他唯一能用的东西,不管应对危机还是自保,他都必须日夜拿着那枚铜板,直到案子破获。后来有了钱,有了自由,这枚铜板已经不再需要,却因为当时习惯,手边总会下意识放一枚,但…… 工具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脑子里的知识和本事。像这样随手取用的道具,他若想用,简直遍地都是,根本不需要特别寻找,对方非要神话这个道具……那就承载这个举动的后果吧。 朝慕云笑的意味深长:“这枚铜板很重要,还请阁下小心替我保管。” 黑衣人如临大敌。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,为什么感觉如芒在背,额角都要渗出汗了?朝慕云为什么会笑,刚刚他的表现,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么?还有这个笑……是不是有点像客帮那个帮主? 此刻拥有相似笑容的人,鸱尾帮帮主夜无垢,正站在漕船之上,和主帮念京帮漕船对创。 护城河上,灯火通明,一条条漕船聚集,黑压压一片,双方对峙,将水道占了个满满,粮运漕船一般内里仓大,方便多运粮,此刻船上却没有粮,一个一个,出来的全是人…… 主帮人不少,客帮远道而来,竟也不逊色太多,随着夜无垢一声令下,嗷嗷叫着往前冲,汉子们俱都虎背熊腰,腰韧腿壮,船上打架没问题,下水更是如鲸入海,游刃有余,不就是干架,鸱尾帮这么多年家业,不都是打架抢来的! 帮众们太了解自家帮主的本事,陆地上干架都没吃过亏,何况水里?他们原就一边佩服一边纳闷,不知道自家帮主哪学来的本事,又是战阵又是谋局,干起架来心黑手狠,反正自己不用瞎琢磨,跟着指哪儿打哪儿就行,一定能赢,现在算是反应过来了,哪用得着学,人是皇子,本就家学渊源,有些东西自带骨血里就会! 这次夜无垢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,站在最前面,不退不避,偶尔还挑衅调戏一下对方,让对方气的跳脚,但这次也不一样,他没穿那身骚气的紫纱衣服,没戴那个头角峥嵘,看起来就让人害怕的面具,他穿着明黄盘龙,只有皇子才能穿的蟒袍,脸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戴,但只站在那里,就威风八面,威严赫赫!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—— “冲啊兄弟们!” “为了帮主!” “为了河道!” “为了太子!” “为了天下!” 客帮狼性本就所向披靡,从无败绩,这次更是士气大震,乖乖啊,自家帮主竟然是皇子,不,是太子,将来要做皇帝的!长得远的且不说,他们这脑子也想不到,关键是现在,不能叫帮主丢脸!帮主要是丢脸,丢的可是他们的脸,偌大鸱尾帮,连自家老大都护不住,以后兄弟们怎么出去见人! 他丫的康岳不是,老子们拼了! 汉子先往前冲杀干架,一边看着站在船头的帮主,一边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回想帮主干过的骚操作,比如鸱尾帮当时只有几十号人,好不容易打下个小水渠时,帮主指着说,这是我们打下的江山,现在小,将来就大了;比如魄力十足,一口气华光家业,买下六十条大船,说什么将来要做聘礼;还在岸上搞镖局开暗道,戴着面具嘴一张就敢自封暗夜帝王,说什么这个盘子晚上的事他说了算…… 以前只觉得帮主够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