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哪有那闲工夫,自也派了别人。” “你的杀人行为,似乎有些意外,”朝慕云问,“为何突然决定,就在那晚,要杀了他?当中的灯是你熄的,对么?为什么留了个窗户缝,可是不小心?” 康岳:“当然是因为我挑选出了更趁手,更会办事的手下,所有一切事务马上要转移,李寸英精明,会很快察觉到,自然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。” “杀他时时间尚早,我不熄灯,会被看到影子,关窗也是一样,只不过因平日养蛇,关窗从不会关严,习惯性留了条缝,不想也被你注意到了。” 话虽这样说,他表情举止里却没有半分在意,就像这件事没什么要紧,被你们发现了又怎么样,被你们逮到了又怎么样,你们还是不能奈我何。 他阴冷视线落在枝来芳身上,充满怨毒:“专门寻我不在的时候去找这女人,你们大理寺也是有点本事——我早知道,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,一定会背叛我!” 这视线充满杀气,仿佛能噬人骨血,枝来芳却仍然站得稳稳,视线不躲不避,话音淡淡:“自己不行就说自己不行,什么事都怪到女人身上,真是没出息。” 谁都没想到,只是一句淡淡的,音量不高,甚至攻击性并不怎么强的话,竟然能引来康岳那么大的反应。 康岳突然暴怒,脖子梗起,眼睛瞪圆,脸上皮肤越发僵硬:“你凭什么说我不行!承允帝那种都可以,我为什么不行!” “先帝去后,世间仅余两个血脉,除了我便是他,他那种没出息的人,每天除了哄老婆哄儿子,还会干什么!朝局有多复杂,人心有多难琢磨,他知道么!除了整天傻呵呵乐,寻常连个人都不敢杀,打杀个奴才都要三思再三思,好好的小皇孙被他教的不谙世事,天真烂漫,就这样的东西,配做皇帝么,又能做得了多久,早晚会有人反了他!” 康岳数出承允帝罪状,激动的不行:“这种废物都能被你们捧上皇位,我为什么不可以?我比他聪明,看的透,我知世态炎凉,人心多奸,我知水至清则无鱼,为帝王者,该要杀伐果断,修习平衡驭下之术,他懂什么!承允帝便是老了也是个老糊涂,他懂个屁!” “我改名换姓,做这漕帮之主,站在最肮脏的地方,忍辱负重,数年不心懈经营,让自己走到了这一步,我难道不优秀?我难道不配?” “我告诉你,我不会输!我一路野草般摸爬滚打,艰难长大,可不是为了输的,你这贱人既然敢背叛我,就当知道什么下场,你见过我手段的!你怎么敢!” 康岳情绪激动,怒不可遏,甚至有些口不择言,他急了。 枝来芳却并没有害怕,直直撞上他的眼睛:“我为什么不敢?我们这样的人,怎会怕疼?你觉得你控制住了我,我被你打骂,被你侮辱,我乖顺听话,从不挑战你权威,便是我怕了你? ” 康岳怔忡了一瞬,面前这个女人的样子很陌生,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,又好像第一次认识,他最初踏足揽芳阁,看到枝来芳时,隐隐看到过她的倔强,可十数年过去,他更熟悉的是那个眉目低顺,伏低做小的枕边人,在他需要情趣时,女人偶会有娇嗔撒娇甚至求饶,可基本没有倔强,不服,他以为早已把人驯服了,却原来……并不是么? “你……不怕?” 枝来芳淡笑:“我若不怕,你岂不是会不高兴?” 意思是,演的,只不过演出了你心里的期待而已。 康岳顿了下,却连连摇头:“不,不可能,你的痛苦害怕不是假装的,你是真的怕,你会颤抖……” “这话说的,”枝来芳笑出了声,“你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狗,狗也会颤抖不是?人非草木,疼了痛了,怎么可能没反应?但疼痛是疼痛,害怕是害怕,不能混为一谈。” 康岳摇头,还是不肯相信。 枝来芳笑容更大:“你有没有想过,你娘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