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引来别人看到,而且也很容易在死者身上造成伤痕。 但显而易见,死者身上干干净净,什么都没有,不然官府早就派人寻找这个方向了。 朝慕云思忖:“我亦尚未想到答案,为何害怕,还要跟人走,会不会是初时不害怕,是个熟悉的人,死者才未有警惕,二人独处时,凶手说了些什么,死者才害怕……” 那这两个人的谈话内容,就很关键了。 凶手对死者的恨意相当明显,约死者来时,就为其准备好了葬礼,死者以什么样的形态,躺在哪里,全部不能自己说了算。 朝慕云看着夜无垢,想到另一个方向:“你熟漕运,应该很熟悉船?” “应该?”夜无垢挑眉,“我怎么听你这话,像在骂人?” 这就是很懂了。 朝慕云又道:“那对四时气候,水流情况,应也能进行合理推测。” 夜无垢懂了:“你是想让我……” “前后两个死者,俱都死在船上,独舟,看起来是用了很久的船,颜色都晒没了,”朝慕云看着他,“你可能帮我寻到这船来处?” 术业有专攻,这件事不管皂吏还是厚九泓,都不及专业人士,船是自用,还是买的?若是买的,能寻到卖家,就能寻到买家,若是自用,那凶手身份,必与水有关,仍然是面前这个人查起来最方便。 朝慕云:“还有水的流速,方向,死者船被发现的位置时间,大概死亡的时间,我都可给你,你可能帮我划出船可能的离岸范围?” “你还真是不客气,”夜无垢啧了一声,挑眉看着朝慕云,“早想好了,要算计我?” 朝慕云摇头:“这倒没有,我无处寻你,也不知你是谁,但你今日撞上来——” 夜无垢懂了,还是自己送上门的,他要不来,这病秧子也看不到他,猜不到他身份,没有刚刚这些交谈,自也不会有这些交谈之后产生的,更多的想法。 他舔了下唇,看着病秧子:“我可不便宜。” 朝慕云:“多贵?” “至少比你身边那个二傻子贵。” “你若同他比,那我完全付的起价钱。” “不必激我,我既没掉头走,就是应了,”夜无垢点了点朝慕云肩头,不管眼神还是语调,都意味深长,暧昧极了,“先欠着,等我一同讨。” 朝慕云提醒:“此间之事——” “你知我知,不会有第三个人,”夜无垢迅速眨了下右眼,一脸‘我都懂’,“官府命案外人无权得知细节,放心,我不会给主簿大人惹麻烦。” “如此甚好,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阁下自便,我先走了。” 朝慕云转了身,抬脚离开。 果断又干脆,衣角发丝和风一样,转瞬飘开了手边,除了若有若无的气息,什么都没留下。 “可真是无情……” 夜无垢抱着胳膊,不知想起什么,眼底又沁满了笑意,扬声道:“——下次见面,别忘了带上扇子。” 朝慕云没有回头,只手往头顶摇了摇,权当道别。 …… 江家因出现黑衣人一事,惊慌了片刻,后气氛归于平静,近午时,连上门吊丧的人都少了,能得到的新信息有限,朝慕云便不再停留,回了官署。 他先是去了停尸房,和寺里仵作交流验尸结果,再多的东西,仵作没看出来,尸检结果和京兆府所得相似,如果不是朝慕云提醒,他也很大可能认为这是自杀。 但朝慕云这次主要看的,并非是前翻尸检结果,而是最新的怀疑,他净了手,来到停尸台前,仔细翻看死者身上的痕迹—— “先生您来看,这里,可是类似蛇虫的牙印?” 仵作探身去看,在死者小臂后侧,有两个极小的洞,微有浅青红痕,看起来像略粗的针尖伤到,连血色都未露多少,说是利器所致可以,说是动作咬噬也可以。 “有些像,但我也不能说确定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