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谁准备的,不言而喻。 厚九泓随夜无垢和朝慕云走进来,就愣住了,病秧子……好大的能耐啊! 见他不动,夜无垢指了个方向:“你的房间。” 厚九泓其实有些话很想说,凭什么都是嫌疑人,待遇不同,凭什么认定病秧子不是凶手,他就有重大嫌疑,万一人就是病秧子杀的呢? 但显然这话……他不敢说,怂嗒嗒应着夜无垢指的方向,进了房间,关门。 夜无垢看着朝慕云:“从谁开始?” “不急。”朝慕云走到桌边,坐下,双手捧起热茶,浅啜一口,“有关奇永年之死,大人刚才已问过嫌疑人口供,可有所得?” 奇永年死后,朱槿刺客来之前,时间可是有不少的。 夜无垢眼梢微挑:“又来占本官便宜?” 朝慕云视线扫过一边堆着的卷宗文书:“大人令人摆在这里,难道不是想给我看?” 大殿关门时,夜无垢已挥退皂吏,放他们去外面干活,现在殿中只有一人在远侧侍立,就是沐十,他行动完全可以自如,掀袍落座,随手将进出卷宗推到朝慕云面前—— 你随便看。 朝慕云翻看卷宗的同时,夜无垢看向窗外,玉骨扇重新执在手中,慢条斯理道可惜:“若非下雨,现在天边都该白了,奇永年死在丑时,正是好梦酣然的时间。” 朝慕云翻看卷宗,眸底迅速又认真:“……大家又都在睡觉?” 夜无垢摇着玉骨扇:“薛谈和樊正达供言自己在睡觉,对方也在睡觉,看似能彼此验证,但若有人装睡,悄悄出去了一趟,真正睡着的那个人其实是不知道的,我不认同这是不在场证明。” 朝慕云赞同。 “此二人异口同声道与奇永年不熟,只是认识,场面上打个招呼而已,平日并无来往,奇永年因何会死,招惹了谁,他们皆不知道。” 夜无垢扇骨点着桌面,一个个补充:“武僧嘉善,因黄氏之死,多少占了个嫌疑,将身边所有事务交接给了别人,今日一直在自己僧房抄经,非常安静,天黑之后,许是睡不着,他在房间一边念经,一边敲木鱼,这个木鱼声一直未断,巡逻的皂吏都听到过,但在丑时初,这木鱼断过一柱香的时间,方才问话,他说他是去了恭房,并未走出院子。” 朝慕云看着卷宗,上面写的很清楚,嘉善说未曾出来过,也没有人在外边看到过他。 “你和厚九泓……”夜无垢轻笑,“不得不说,嫌疑很大啊,你独自一人房中休息?” 朝慕云颌首,坦荡极了:“是。” “但你让厚九泓在外面各种跑——” “你遇到他了?” 朝慕云太懂分析别人话里的弦外之音:“那岂不是刚好可以为他作证,非是凶手?” 夜无垢遗憾:“可惜不能让你沾这个光了,我的人做事有规矩,只是前面偶遇,知道他在外闲逛,凶案发生时却不曾看到,不能做为在场证明。” “拾芽芽……” 朝慕云修长指尖点着卷宗:“不在自己房间?” 夜无垢摇扇子:“她说自己在睡觉,但她的房间,我让人检查过了,被褥干净整洁,连个褶子都没有。” 就算是真睡了,也不是在自己房间。 朝慕云思忖:“这种行为,也不是不能解读,拾芽芽对周围环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,她选择一个让她相对放松的地方休息,无可厚非。” 夜无垢笑出了声。 朝慕云看他:“因何发笑?” “没什么,”夜无垢玉骨扇摇得极为风流,眸底满是绯色暗意,“朝公子似乎对女人格外柔情,对冷春娇是,对拾芽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