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萱草伸手就去抓她,硬生生把她拖出车外。 张泽兰很慌张,却没有过多的惶恐,拍拍身上的土,“你猜的没错,我的确是太子派来的,叫我把你骗到两院大牢,他在那里安排了人手,只等你一到,掳了你就走。” 好不要脸! 顾春和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,强忍着没有发作,只暗暗冲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。 两名侍卫悄悄退了下去。 张泽兰全神贯注盯着顾春和,没注意旁人的动向,“凭你的脾气,肯定不愿意服侍他,我担心你来个玉石俱焚,就想把你骗走,先逃过一劫再说。” 千里迢迢只为贪恋她的美色,抓她进东宫?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。 顾春和逼问道:“不对,太子是想用我威胁王爷吧,他到底要干什么?” 张泽兰一摊手,“我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,殿下会告诉我那么机密的事?太子逼我,我不敢不从。可你帮过我很多,我就是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,跑来给你报信儿。” 顾春和失笑,“你倒仗义,就不怕事后太子责罚你?” 张泽兰骄傲地一挺小腹,“不怕,实话告诉你,我有了!” 原来是母凭子贵,她现在有了依仗。 如此想来似乎合理了。 谢景明忙于赈灾,无暇顾及其他,于是太子趁机把自己掳走,一是可以威胁谢景明。二来么,听她话里的意思,太子还心心念念想着把自己弄进后宅。 张泽兰或许对自己还有几分情谊在,但绝不会放在荣华富贵之上,她应是害怕自己去东宫会分去太子的宠爱,威胁她的地位,才把自己引到别处。 她有了孩子,不出意外的话,以后混个“夫人”的封号是妥妥的。太子看重子嗣,之前李夫人天天作死,都没舍得发落,这事应给了张泽兰信心,让她有勇气违背太子的命令。 仅此而已?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 如今滦州城遍布边防军,俨然是谢景明的地盘,太子在京城都没敢动手,在滦州就敢? 张泽兰明目张胆找她,不用查都知道是东宫在捣鬼,如此巨大的漏洞,太子就不怕谢景明疯狂的报复? 不对,不对! 除非…… 除非太子笃定,谢景明没有能力报复他。 仿佛一道极亮的光闪过,顾春和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往上冲:谢景明有危险!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,厉声喝道:“萱草,快向王爷预警!” 刺耳的鸣镝声唿哨而起,拖着长长的红色尾翼,直直冲向蔚蓝的天际。 顾春和强压着乱跳不已的心,吩咐萱草,“把她绑起来,交给许远审问!” 张泽兰大惊,“你真行,一点情面不讲啊,我可是救了你。” 咔嚓,萱草一拳打断手臂粗细的木桩子,“再废话,我先撅了你的胳膊。” 张泽兰明显向后缩了下,可怜巴巴地望着顾春和,“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。” 顾春和脸上挂了层霜似的,眼神冰冷,“还不动手?” 萱草拖着人就往山下走。 张泽兰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,边挣扎边叫:“放开我,放开我,我不下山!顾春和我真没害你,不能下山啊!” 顾春和敏锐捕捉到她话语的关键之处,“为什么不能下山?” “我不知道,我真不知道!他就告诉我,一定要在酉时前抵达两院大牢。” 张泽兰兀自挣扎着,“别把我交给王爷,我都没把你交给太子,我真不知道他的打算,你就是打死我也没用哇!放了我,你快放了我,顾春和你心真狠,郑行简都快被你整死了,现在又要害我!” 下一刻就被萱草堵了嘴,绑的粽子似的扔进马车里。 离山脚越近,张泽兰的眼神越惊恐,她浑身乱扭,头摇得拨浪鼓一般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