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叫樊楼的师傅进府?” “两千贯挖过来的厨娘, 为的就是这天派上用场。”谢景明笑道, “樊楼吃过多少次了,也要换换口味才好。对,还有酒水, 去年官家赏的两坛子瑞露酒, 我一直没舍得打开, 索性便宜了那几个小姑娘。” “再寻几个玩水傀儡的高手来, 那些小姑娘肯定喜欢……”他一抬头, 忽看见立在树下的顾春和,立时笑起来,“来了也不言语,等很久了?” 顾春和莞尔一笑,“刚来。” 许清早已长进许多,见状冲另外几个管事挤挤眼,悄没声息地退了下去。 阵风吹过,空中飞舞着碎雪般的花瓣,在明媚的春光中闪闪的,好像点点星光洒落人间。 谢景明低头看着她,“你万事不用操心,只管痛痛快快玩一天。哦,暂时定的女客是国公府的姑娘,还有田家姑娘,我还想请几个和你年龄相仿的郡主县主过来,你看怎么样?” 他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芒,嘴角含笑,一脸期待地望着她。 顾春和突然有些张不开嘴了。 她垂下脖颈,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,“对不起……” 谢景明没听清,“什么?” “我不想过生日。”顾春和声音里满是歉意和忐忑,“对不起,白让你精心准备这么多。” 谢景明愣住了,好半天才回过神,这姑娘脸皮薄,难道不好意思在王府做生日,怕别人说三道四? 不对,刚搬来的时候还请国公府的姑娘过来玩呢,都住几个月了,她可不是那般矫情的人。 谢景明看出她的不自在,带着几分小心问:“是有什么忌讳?还是不方便?” “我……我,”顾春和深吸口气,脸色比枝头的杏花还要白上几分,“因为,因为那天,我娘走了。” 谢景明心猛地一缩,只觉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,疼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。 别人欢欢喜喜盼望的日子,充满祝福和欢笑的日子,于她,是冷清和悲恸,是绵绵不绝的哀思。 不知道怎样安慰她,他也经历过至亲的离世,在极致的哀伤下,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。 碎花如雨,悠悠荡荡从他们中间飘落。 谢景明伸手摘去她头上一片落花,“你以后都不准备过生日了么?” 顾春和“嗯”了声。 谢景明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,想了想说:“那这次就先不办了,去寺庙给你母亲做场法事。” “好。”顾春和轻轻拉拉他的袖子,“对不住,白让你们忙活一场,也替我和许清他们说声对不住吧。” “原就是我大意疏忽,为何你要道歉?不过,若你真心过意不去的话……” 谢景明微微俯身,把嘴唇凑到她唇边,几乎是贴着她的嘴唇说:“亲我一下。” 一层淡淡的红晕,覆盖了脸上的苍白,顾春和偷偷左右瞧瞧,林子里只有他二人。 她嘟起嘴,蜻蜓点水般掠过那略带凉意的薄唇,不待谢景明有所反应,转身就跑。 第一次主动呀! 可惜这个吻,歉意比爱恋多。 谢景明轻轻摩挲着嘴唇,看着那道轻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林子那端。罢了,暗藏心底的伤痕纵然不能消失,也会被越来越多的喜乐冲淡的。 二月初九,仍是温泉山庄旁的那所皇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