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家好好管教,省得再走她娘老路。” 仆妇谄笑,“老夫人英明,她姓顾,理应回顾家,英国公府也不能不讲理,拦着不让您一家团圆。” “谁也不能!”顾老夫人重重哼了声,出了轿门,正要前去抓人,却见一个又矮又黑,胖子,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扑向顾春和。 她及时止住脚步,重新坐回轿中。 “小美人儿,可算找到你喽!”李仁眼睛直勾勾的,大张着嘴,怪叫连连,“哎呦我的娘诶,可要了我的亲命,一年不见,又变美啦!” 他盯着顾春和,活像一条盯住猎物的毒蛇,“这小腰,这大长腿,这胸脯子……乖乖,跟爷回去,让爷好好疼你,保管让你快活得不得了。” 李仁! 果然不是看错了,他真的在汴京! 愤怒,恐惧,怨恨,心里的火一下子蹿到脸上,烧得顾春和满脸通红,四肢都在颤,“你、你……”竟气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。 “无耻!”郑行简把顾春和挡在身后,厉声喝道,“这里不是燕山府,你李仁休想一手遮天,敢强抢民女,咱们就衙门里见!” 李仁眨着绿豆眼,“我当谁呢,原来是卖豆腐那家的书呆子,一个臭举子,考上太学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?有你屁事,滚!” 郑行简不退不让,高声道:“朗朗乾坤,天子脚下,岂容你行凶作恶?你敢乱来,我就敲登闻鼓,告上金銮殿,非叫你知道目无王法的下场。” 美色当头,什么太子李家天下事,李仁统统忘了,满脑子只想把顾春和摁倒,“王法?我就是王法!还金銮殿,我姐夫就坐在金銮殿上,识相的,就给我让开。你可别忘了,功名是朝廷给你的,也能给你夺了!”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,指指点点,交头接耳。 郑行简提足了精神,挺直胸膛,眉宇间带着一股凛然正气,“郑某出身寒门,一无权势,二无财富,比不上你李家权势滔天,可我不怕!若我谄媚权贵,对不平之事视而不见,那才是辱没了我读书立业的本心!” 周围一片低低的叫好声。 顾春和躲在他身后,看着他瘦弱却挺拔的背影,心里头一阵酸热,已是坠下泪来。 或许,他能护住自己! 李仁根本不把郑行简的威胁放在眼里,上下打量着他,脸上浮现出一种恶毒的微笑,“郑大官人,你做官,一定是位清官、好官。看在同乡的份上,送你一句话,官场上,脸面既不重要,又最重要。” 郑行简一愣,“什么意思?” “意思就是……”李仁嘿嘿笑着上前,突然一巴掌扇过去,“去你娘的!撒泡尿照照你自己,不知死活的贱狗,也配教训老子?” 郑行简被打了个趔趄,眼睛几乎喷火,“李仁,我可是有功名的举子,你荫庇做官,有什么资格打我?待我……” 咚一声,李仁把他狠狠掼到地上,“天下的举子比乌鸦都多,太孙的舅爷就我一个,哼,今天老子就叫你知道,什么叫权势!” 那些疯狗似的奴仆一拥上前,冲着郑行简一顿狠踹,张泽兰和顾春和死死抱在一起,看不过眼的百姓大喊强抢民女,李仁一边臭骂,一边指挥手下抽鞭子赶人…… 大佛寺门前乱成一片。 李仁的脚来回碾着郑行简的脑袋,大圆脸笑得拧歪了,“举人老爷,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啊?” 郑行简满头血污,眼神空洞洞的,面如死灰。 呸,李仁啐他一口,收回脚,扯开满脸横肉,狞笑着走近,“顾娘子,燕山府也好,汴京城也好,没人救得了你。把小爷伺候高兴了,我就把你爹的罪名撤掉,乖乖的,跟我走吧。” 张泽兰揽着顾春和连连后退,“你少胡来,她现在可是英国公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