昧气息横行,有人夸她身材好,问她周末去不去看电影,去不去公园野餐。 程一鑫挨个问是谁。 金潇起先还老老实实说,这是留学的华裔同学,一起做过小组作业。 这是餐厅打工练口语的男同事。 后来实在是被程一鑫酸溜溜的语气弄怕了。 开始选择性输出。 她什么道行,哪里骗得了程一鑫。 论真真假假,讨价还价,虚与委蛇,看人下菜,向来唯有程一鑫骗别人的份,他倒宁愿能被蒙在云里雾里,打酱油起知道怎么骗多一块糖吃,他清楚金潇在避重就轻。 于是,听说了金潇车坏在路上,帮她修车的男人。 她在咖啡厅闲聊认识的男人。 再多的思想建设。 抵不住心底里的叫嚣,他很介意。 这些渣男。 见色起意,程一鑫目光复杂,冷哼,什么好东西。 金潇在他心目中还是高中模样,见男生从不假以辞色,分手以后,她变得平易近人,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值得她敞开心扉。 金潇听他骂别人。 他难道就不渣男吗。 她辩驳几句,说第一面在大世界商城里见他,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,染发加杀马特造型,上衣外套不拉上,腹肌腹毛一览无遗,还满嘴油腔滑调,和开哥联合卖她组装机。 程一鑫语气闷闷,男人认得出渣男,女人鉴得出婊.子。 说到这个,程一鑫揉了揉太阳穴。 算了吧,他鉴婊都比金潇强,她从小就不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,也不需要具备,他再次教育她以后遇上林冉茶那种婊.子长点心眼。 金潇小声说,你不是也被齐天坑了。 程一鑫本来就不甚晴朗的脸色,更黑沉了。哪壶不开提哪壶,他磨了磨后槽牙,确实走眼了,这事还对不起她,搂着她诚恳认错,说他以后绝不再犯。 程一鑫又指了一条约她看展览的评论,问她去了吗。 金潇唔了一声,不记得了。 程一鑫敲打她,语气阴恻恻地,你好好回忆一下。 那股酸劲,仿佛金潇对不起他似的。 想过她生活多姿多彩,没想到到了这个程度。 程一鑫幽幽怨怨,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。 一口气打翻了五年的醋坛子。 真不好受,如果不是舍不得,程一鑫恨不得狠狠地咬她一口。 金潇好笑,“我们那时分手了,就算我被渣男欺骗感情,和你又有什么关系?” 程一鑫目光复杂,咬牙捱过一波波涩意。 春寒未过,她房间里暖气开得温度适宜,他冷汗涔涔,一层层冒出来,胸口胀痛酸涩,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之处像被巨石碾压滚过,破碎了一地。 他将最晦暗的梦境讲给她听,“记得我说的么,喝多了想打电话给你,最坏的情况,我想过的,万一是个男人接电话。” 程一鑫日思夜想。 他想象过无数次。 如果金潇接起来电话,他敢不敢说,他还没放下她。他还想问她过得怎么样,问她以后还回国吗,问她是否还有一点点喜欢他? 最后,想到万一是个男人接电话。 他好像什么都不必说,什么都不必问了。 程一鑫声音闷痛,“如果你没和他分手,在网上看见,我应该会祝福你吧。” 没有他,金潇自然会过得很好。 他会远远地祝福她,隔着人海茫茫,隔着岁岁年年,此后无人知晓。 她前任确实是个优秀男人。 不渣,不像他,没本事将月亮私有还瞎撩。 他初中时候,已知伍迪年少成名,无任何花边新闻,做系统做得很纯粹。 金潇在他唇边轻啄,声音很轻柔却很坚定,“我回来了。” 程一鑫叹气,“晚了点。” 唇角被她吻过,他顺势捏着她下巴,用舌尖描摹她的唇形,不上口红依然嫣红诱人。他平复了呼吸,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,“还好……” 还好什么,他没说。 他们心有默契,尽在不言。 风水轮流转。 金潇问他后来白池莉怎么放弃的。 当年穷追不舍的白池莉。 白池莉每次来店里,碰巧金潇都在学校上课。 白池莉以为周围店主开玩笑,压根不相信程一鑫有所谓的小女朋友。她指缝漏钱,程一鑫不愿意得罪她,含糊过去。等金潇再去店里,从旁边痘哥嘴里听说她来过,不知作何滋味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