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好是一个咖啡厅,复古蓝调悠扬散漫,昏黄色调柔情写意。 程一鑫停下脚步,刚剥了巧克力糖纸,路边似乎有什么眼熟的,身体本能让他后退两步。眼角一个抽搐,他僵硬了起来,流线型的剪刀门,三叉戟的亮眼标志,三个7的车牌尾号,眼熟得令人望而却步。 无边无际的夜色,零星的几颗星辰,被轻云遮蔽的细细弯月,疏影横斜的杏花树,前后是夜跑跑道,木质台阶的纹路像圆圈,兜兜转转把他引导到这里。 咖啡厅里外几个座位,程一鑫眸光却很轻易锁定了那道纤细的身影,户外棕色的遮阳伞下,质地柔软的沙发上,低饱和度的茶棕色头发微卷,漂亮的女人放下手里捧读的书,她面前是一杯咖啡,对面明明无人,却放了一杯白开水。 等程一鑫如梦初醒似的一步步走到她面前,他掐了掐手,真他妈的疼。 金潇指了指对面的座位,示意他坐下,轻轻谴责他道,“跑得太慢了。” 她红唇饱满,托腮一笑,喝了口咖啡,不像傲人带刺的玫瑰,不再拒人千里之外。此刻优雅安静,更像一朵山茶花,一启一合,欲说还休。 程一鑫耳膜鼓胀,快听不清了。 人都有直觉,此刻的直觉太强烈了,他心脏怦怦地跳起来,比刚才跑步时候更快,大概是心律不齐的症状,“你……怎么在这?” 金潇伸手,她换了个法式简约美甲,手指修长纤细,她把透明玻璃杯里白开水推到他更近的地方,慢悠悠道,“来跟你说句话。” 程一鑫眼疾手快,趁她在推玻璃杯,干燥修长的手掌覆着她推杯子的手上,杯中水凉透了,她被他攥得很紧,甚至生疼。他们动作令水面晃动不已,迸溅的水珠顺着两人指缝溜走,浇灭了丝丝热忱。 一股寒意沁入心脾。 程一鑫没来由地惧怕起来。 唇不自觉微颤,握着她的手愈发紧,生怕一松开她就走了。 金潇能出现在这里,一定是看见了他跑的句子。 她今天来,是想温和地拒绝他么。 程一鑫心里凉透了。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,她一向烦他哗众取宠,烦他在社交平台里上蹿下跳,四处搏别人关注的目光。明明年龄比他小一岁,她有他没有的成熟感,低调内敛,从不炫耀。后来,他明白是她家境使然,爱惜羽毛,这不过是他们之间的其中一道鸿沟天堑。 金潇似笑非笑地看他。 程一鑫忽然起身,另一只手去掐她下巴。金潇觉得这个力气,他那天散打一定有所保留,他瘦削的手腕竟然掐得她铁钳似的,死死地箍住,她被掐得唇部微张,像索吻似的,一定很不美。 程一鑫俯视她,目光绝望,“如果是拒绝的话,你不要说出口。” 他深深看她一眼,便倾身低头吻下来。 复古圆桌上的烛光被他动作掀倒。 火光燃了他衣角,他视而不见。 金潇说话都不清晰了,被他吻得,“你放开我。” 程一鑫怕是最后一次吻她,不听她反抗,闭着眼睛,加深了这个吻。 她个子高挑,脸倒是巴掌大小,九头身一点不为过,他一个巴掌能捧住她大半张脸。因为掐着她的脸颊和下巴,他长驱直入,追逐着吮她的舌尖,还有一丝咖啡的苦,在她唇齿之间却是香醇的甜。渐渐他放松了掐她的手,滑到她脖颈间,让她仰高了脖子承受这个吻,手下肌肤的质感太细腻光滑,他指尖不自觉地在她脖颈和锁骨上摩挲。 直到被她狠狠咬了一口。 金潇双手一起用力,指甲胡乱掐他,总算掰开程一鑫钳制她的手。 下一秒,金潇抄起面前的玻璃杯,里面还剩半杯白开水,像电视剧里准备泼渣男的女人,只不过她薄怒都是清冷高贵的,尖翘的下巴被他捏得微红,口红在唇角糊了一片,是他吮吻过的痕迹,可她神色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。 程一鑫认命地闭上眼睛,知道她恼了。 被她泼一脸活该吧,准备迎接半杯水的洗礼,任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。 没想到,他腹部感到冰冷的湿漉感。 一杯水尽数洒在他衣服上。 金潇瞪他,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 再晚几秒。 他衣服就烧起来了。 程一鑫懵了,看了看衣服,被烫了个黑色的洞,仍冒着烟,空气中弥散着烧焦羽毛的味道,只不过他方才鼻尖都是她的幽香,嗅觉完全失灵了。 又低头看了看她,“我……理解错了?” 金潇忿忿地站起来。 她恼火死了,捂着肩膀,扯回被他拽松的毛衣领口。 “本来想跟你说,剩下的99圈一起跑吧,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