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琼华也一定会再来同她呛声,倒不如早日将府邸定下来,好搬出去。 婢女应声后正要去寻小张管家时,就又被许周氏喊住,“你去找小张管家时,顺道将明日永宁侯府的请帖要过来。” 许家能不能再翻身,全看明日永宁侯府如何了。 将事情都吩咐完后,没再后花园停留多久,许周氏便径自离开,准备离府出门。 只是她甫一离开后花园,老侯爷便从不远处的假山后走了出来。 他定定看向许周氏和许老夫人离开的方向,些许出神,耳边回荡着的却是赵琼华方才的话。 “是想替我求情还是想重罚我。” 当时他离得不算远,自然能听出赵琼华话中的笃定。 笃定的却是如若情境相换,许家一定会来正清堂,求他做主,好置她于死地。 在赵琼华所有的笃定中,未必没有对他这个祖父的失望和不在意。 跟随在老侯爷身边的近侍朝琼华苑的方向望了几眼,请示道:“您还要去琼华苑吗?” “属下方才瞧见郡主回去了,您若是去见郡主想来郡主不会再推脱。” 推脱…… 身为祖父,他要见自己的孙女,竟已成了一件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事。 见老侯爷不答,近侍还以为是他没听到,只得又出声提醒着,“侯府公中现在都在郡主手中,方才许夫人和许老夫人说的事,恐怕也只有郡主松口才行。” 午休过后许家的两个人就急急忙忙来了正清堂,又是啜泣又是委屈,若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是赵家对她们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。 偏偏一提起救命之恩,一提起旧情,老侯爷就什么都忘了。 从昨日起,正清堂没少派人去琼华苑想请郡主过来,但不管去的人用的是什么理由,赵琼华始终都未应允,更遑论是离开琼华苑。 再加上今日许家又来哭诉,又是迁府又是许铭良被弹劾一事,老侯爷竟然都要亲自去琼华苑寻郡主。 哪知他们一出来,还没走出多远时就听见许家同郡主说的那几番话。 不论是许家同他说的话,还是方才赵琼华同许家对峙时的话,此时都在他脑海中回荡,仿若天人交战,无止无休。 半晌过后,老侯爷握紧手杖,点了几下地面后他转身往回走去,“回正清堂。” 琼华苑,书房。 赵琼华双手抱在身前,低头垂眸仔细盯着铺平在桌案上的野史与正史,其上记载的都是有关多年前二皇子起兵谋反一事。 不论从起止时间还是当年二皇子的兵力,上面都记载得事无巨细。 甚至是两军对垒时的细节都记载得清清楚楚。 其中也提到了京中的世家,但多不过是寥寥几笔。 倒是对镇宁侯府多提了两句。 赵琼华一手放在书页上,纤细手指拂过厚重词句,最后却停留在野史上的一句话。 反复品味两三遍后,她这才近乎喃喃自语地低声道:“既然当年镇宁侯府无意迁离京城,又为何会有十多位侍卫离府……” “岑雾。” 半晌之后,赵琼华对着虚无空中定定喊过一声后,只须臾间岑雾便出现在书房中,“小姐有何吩咐?” “此前我让你派人去查的周家可有消息了吗?” 自她确切地得知老侯爷曾经想迎娶进府的那人名唤周禾后,她便派人去着手调查周禾的身世背景。缘着她对周禾的了解太过寥寥,能入手开始的不过是白玉关附近的乡镇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