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笙记得清楚, 没找到下压胜之术的那个引子,强行破解, 只会让中咒人的处境愈发困顿。 可她瞧着赵琼华如今没出半点事的模样,惊诧之余更是惊恐。 赵琼华从地上移开视线,转而直直看向百笙。 没错过百笙表露出来的意外,她微微向后仰, 一手撑在身后的榻上, “只是解咒而已, 百笙姑娘何必如此惊讶。” “姑娘既然早已经推算出本郡主今日为何而来, 那本郡主便也不同你兜圈子了。” 没再顾忌百笙的心绪, 也没再同她绕着车轱辘话,赵琼华开门见山道:“既然百笙姑娘也有想知道的, 不如本郡主成全了你, 如何?” 她这话看似是在与百笙打着商量,却没带半分征求或询问的意思。 显然她是笃定了百笙不会拒绝。 而她想要的, 已经不必多言。 百笙定定看着她, 似出神又似在思索, 好半晌后她轻笑一声, 意味晦暗。 从偏帮许锦湘的那刻起, 她就早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归处。 成王败寇, 因而被关押在狱中的这些时日, 她心中也未生出半点怨怼和悔恨;直至此时, 她看到赵琼华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狱中,如此气定神闲地与她谈着这场她毫无胜算筹码的交易。 她才隐约抓了什么一纵即逝的念头。 清楚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,百笙便也没同赵琼华多做迂回,“郡主若是想问什么,直接问便是了。” “事到如今,我说与不说,对郡主而言都不是必要的。” 即便她不说,后面还有一个许锦湘。 就算是许锦湘恨毒了赵琼华,但这也只是立在她尚且存活于世的前提下。 皇帝意思是让许锦湘在这牢狱之中潦草一生,却也没说是让她寿终正寝还是被搓磨至死。 与其杀鸡儆猴大费周折地折腾许锦湘,倒不如她直接承了赵琼华这个情。 转念间想通所有后,百笙一边蹲身,一边同赵琼华打着商量,以提出自己的要求,“不过,我现在不想知道是谁替郡主你解了压胜之术。” 方才她确实好奇这位高人是谁,只是她如今又变了卦。 “只要郡主回答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,郡主想知道的,百笙知无不言。” 一面等着赵琼华的应允,百笙一面重又捡起小木棍,在地上写写画画,都是一些赵琼华看不懂的东西。 赵琼华定神瞧了她片刻后,在百笙多次画完又打散重画后,她这才出声应道:“你问。” 只要无关他人,无关北齐。 一个问题罢了,于她也无甚大碍。 百笙随手扔了小木棍,抬头凝神看向赵琼华,似是想直接查探到她心中最真切的念头,不肯错过她分毫反应。 她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楚,声音回响在这空荡微黯的狱室之中更显清晰。 “郡主从前,是不是同人互换过命道。” “或者说是,你的前生。” * “郡主,许小姐就在里面了。” 一炷香后,司务这才领着赵琼华走到关押着许锦湘的那间牢房。 此处背光,些许阳光从对面空房倾斜洒落进来,能落到许锦湘身上的便更是少数。方才刚一走近赵琼华就能察觉到一种压抑感。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