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琼华没好气地看了谢云辞一眼,可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,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她便用两条红丝带编好了这枚同心结。 许是第一次上手的缘故,即便从前她亲眼看人编过,但真正编出来的同心结还是与那绣娘编的有所差别。 有一两处地方稍有些歪扭,虽算不得周正,但勉强还能入眼。 “就先这样吧。”赵琼华拎着那同心结看了片刻、觉得有些顺眼后,她这才将同心结递给谢云辞,“等之后我回府去同那绣娘多学几天后,再做个更好看的给你。” 不然就这样的同心结,看久了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她有段时间不动女工,都把手感磨没了。 谢云辞扬眉,顺着她的话应和道:“那我之后就等着郡主再编好的同心结了。” “今日这般已经够用了。” “你这是要系到树上吗?”赵琼华下意识问道。 这放置在许愿树旁的红丝带本就是用来给访客许愿的,虽然他们二人并未在那丝带上留下任何墨迹,但一个同心结已然能说明他们此时的心愿了。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的瞬间,赵琼华便又瞧见谢云辞径直走向小摊旁边的木架,定睛挑选了半晌后,他才从木架上摘了一对同心铃。 一番折腾后,他这才将那对铃铛系在同心结的尾端。 赵琼华见状哭笑不得,她上前就想将铃铛再挂回到木架上,“方才你还说,这同心铃是道长算过姻缘后才会给的。” “道长都不在这里,你倒自己系上了。” 谢云辞看穿她意图,在她伸手时他先一步往侧面躲了一下,避开她的手,“你我不需要道长再来算一卦。” “祖母之前为我求过一对同心铃,道长也同我提过此事,只是当时我意不在此,便一直没有来拿。” 自他长留在京城时,永宁侯夫人便给他张罗过好几次亲事,只是都被他大肆张扬地闹过一场后便退却了。 在婚事上谢太夫人一向不插手,只看他自己的心意罢了。 可即便是她嘴上如此说着,私下里不由得还是在操心这他的婚事。 似是生怕他回孤独终老一般,闲来无事时谢太夫人便会来道观同道长话几句闲聊,顺便再替他求求姻缘一事。 日子一久,道长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一般,这才不得已给他算了一卦,又提前为他留过一对同心铃。 昨日谢云辞再度来道观拜访道长时,像是早有预感,道长便重又与他提了一下同心铃的事。 今日他会来后院,道长一早便也知道。 像是能察觉到方才赵琼华的紧张心思,谢云辞不由得好笑,“我做事一向稳妥,你自己一个人别乱想。” 说罢,他又猛然想起来赵琼华此前对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印象,复又重申了一遍,“以后你少听今燕同你说的坊间传言,没几个可信的。” 坊间传言多是添油加醋后的版本,再加上他对褚今燕的了解,即便是让她原话复述,褚今燕都未必能一字不落地将意思说清楚。 更何况还是这种天花乱坠的事情。 “我先上去把它们系上去,琼华你稍微走远一点。” “离开树下。” 免得他一会儿下来时吓到她。 赵琼华不禁清咳两声,依照他所说的话往远处站了站,“我好了。” “你自己多小心一点,别被刮伤了。” 像是不放心一般,她轻轻抿唇后又叮嘱道:“你下来的时候也慢一点。” 小时候她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,时常偷偷背着她娘和姑姑去爬上。 上树容易下树难,到最后不是父亲将她抱下来就是仁宗将她抱下来。 “好。” 谢云辞应好,他后退几步准备上树时,复又看向赵琼华,确认她站的位置十分安全后,他这才收回视线,凭着多年的武功底子三两步上了树。 虽然这确实是棵许愿树,树上也系这不少前来祈愿之人所写的红丝带,但毕竟平日里来道观中的人不多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