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小姐,既然你方才提到宫规,那本宫也告诉你,长辈问话时你该闭嘴才是。” “若是再敢顶撞淑妃,你就要罪加一等了。”始终置之度外的谢贵妃适时补充道。 今晚桩桩件件都指向许锦湘,给赵琼华下催情引、动用厌胜之术换命下咒,不论是依照宫规还是依照北齐律法处置,许锦湘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 顶撞淑妃这一罪名倒显得有些不够看了。 不知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还是她有其他打算,在面对赵淑妃的问话时,百笙不作辩解也不拖延时间,直言不讳道:“是出自我之手。” “许小姐知晓我会厌胜之术后,便将我安置在挽湘阁的后院中。” “这两个小人都是许小姐亲手做的,确实也起了效用。” 说着,百笙歪头看向赵琼华,目光中颇有几分不解和意外,“只是我好像失算了。” “这厌胜之术似乎并未影响到郡主啊。” 她借住在挽湘阁尚且不到一个月的光景,只替许锦湘做过这两件事。 对林雁回所下的那个咒术看来确实是起了效用。 不然宫中的人不会这么快地找到镇宁侯府,找到她。 可她同许锦湘用在赵琼华身上的换命的咒术,这么长时间了好像都没有任何作用。 不仅没有达到许锦湘想要的结果,甚至对赵琼华半点消沉作用也无。 她学过风水玄学、厌胜之术,在掐指算命一途上也略有心得,这还是她第一次失手。 命数这般本就难说,更何况是这种偷天换命之事,成败皆有可能。 在替许锦湘动手下咒之前,百笙便已预料到种种可能。 若成,她会在许锦湘对她下手之前及时离京;若不成,左不过也是面对今天这般无可逃脱的局面。 这是她的因果,亦是她的天命。 心下对此十分明了,百笙也不挣扎,直接摊牌道:“郡主还有什么想问的,不妨一起问出来。” “你方才所说的没有影响,是什么意思?” 不待赵琼华开口,谢云辞便先她一步问道。 许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,问这话时他不住地看向赵琼华,便连手心都微湿。 “这咒术无用。”百笙说着,不由得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许锦湘,继续在她心口上扎刀子,“许小姐和郡主的命数并未互换,甚至未有过一点交错。” 但凡这更换命道的咒术有一丝半点成功的迹象,今时今日,坤宁宫中都不会是这番景象。 或是许锦湘的事已成,今日在储秀宫西偏殿被抓到的人就是赵琼华与五皇子;或是赵琼华根本不会发现那些小人已经被埋在琼华苑附近,她也不用被人押至坤宁宫。 太多如果,百笙一时都不知究竟哪个才是她们真正的宿命。 “唔……” 许锦湘想说话却又被堵着嘴,白芍和另一位宫女紧紧按着她,教她不得动弹。 清楚听到百笙的话,她整个人的希望仿佛彻底溃散,前路白雾倾覆茫茫,再不见她的归途。 怎么可能会没有用? 她筹谋算计了这么久的事,临到头竟然告诉她都是无用功。 这让她怎么接受? 赵淑妃冷冷瞥了一眼许锦湘,见她反应这般强烈,她便知百笙的话大多都是真话。 “这两个厌胜之术该如何解?” 偏殿里,林雁回尚且昏迷不醒。 想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便只有破了这厌胜之术。 而琼华那个…… 即使那小人没起到任何效用,琼华也安然无恙,但留着毕竟是心患。 不如一同处理了,也好教人安心。 百笙闻言抬眼看向赵淑妃,转而又在坤宁宫中环视一圈,见皇帝、镇宁侯、七殿下和那位谢二公子都同时看了过来,她轻声一笑,顶着众人数道目光摇摇头。 “不知道啊。” “我是施咒人,又不是解咒人。” “从来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去解这厌胜之术。” 她师父从来都只教她如何下咒,从未提及过解这厌胜之术。 许是师父都不会,她又怎么可能会? 直至听到这句话,许锦湘才停下挣扎的动作,垂眸不语。 施咒人不知道解法,与没有解法本就相差无几。 “那这怎么办?” “不能让雁回一直这样半醒不醒地躺着啊。” 此前一直缄默的贤妃这才着了急,不住念叨着:“她还小啊,怎么就遭了这份无妄之灾。” ?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