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倒是考虑得周全。” 说话间隙,王公公已经带着白芍和其余几位小太监回到了翊坤宫,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皇后身边的女官。 “回禀皇上,奴才已经待人搜查过储秀宫的西偏殿,只发现了这鼎香炉。” “白芍姑娘也将酒壶带了过来。” “奴才还瞧见这个举止反常的宫女,将她一并带了过来。” 王公公每说一句话,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便将所提到的东西呈上前,连带着那名宫女都被押到殿中。 赵琼华定睛一看,被绑着手脚的宫女正是在储秀宫中为她呈佳肴和果酒的那位。 看来白芍和柏余倒是没将人跟丢。 又瞥了一眼许锦湘后,她这才收回目光,听着王公公和白芍回禀的消息。 仁宗只瞧了太医一眼,姚太医就自觉上前与其他几位太医一同检查着那酒壶和那鼎香炉。 “这名宫女是怎么回事?”见仁宗没有开口的意思,皇后继而问道。 “回皇上、皇后娘娘,奴才在到储秀宫时,正见白芍姑娘和她争执,两个人在争那只酒壶,互相都不肯让手。” “崔小姐身边的人也在帮白芍姑娘。” 两个人同争一只酒壶,还互相争执不下。 赵淑妃微微眯眼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她似安抚地拍了拍赵琼华的手,扬声问道:“你且抬起头来,本宫问你,你为何非要那只酒壶。” 白芍是受琼华的命、得了宫中的默许后才去取酒壶的。 一般人都应该会审时度势,将酒壶给白芍才是。 有崔晚瑶的丫鬟帮忙,两个人竟还抢不过一个小丫头。 更何况琼华时常在宫中行走,她身边的几位丫鬟在宫中也算是熟脸了。 身后的小太监闻言先是给那宫女松了绑,而后便听见她哭哭啼啼地说道:“回淑妃娘娘,奴婢只是照例将宴上所有的酒盏酒壶收起来,交给内务府罢了。” “若是少了一只,内务府也是要拿奴婢问罪的。” 倒是个好理由。 赵淑妃眉目间冷了几分,这次却先问向了白芍,“白芍,你去到储秀宫时,其他席上的酒盏酒壶都被她收走了吗?” 白芍摇头:“回娘娘,没有。” “奴婢去时只见她鬼鬼祟祟地进到储秀宫的主殿,在她和流芸争执、想要拿走郡主和崔小姐席上的两只酒壶时,奴婢不得已从开始和她争抢。” 流芸是崔晚瑶身边的一位丫鬟。 在赵淑妃问道流芸时,见崔晚瑶朝她点头,流芸这才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清楚,包括崔晚瑶察觉不对调换了酒盏,结果那宫女发现酒壶不对后又硬和她抢等等。 随后崔晚瑶又多补充了几句,“在宴上郡主说难受后,臣女本想和时嫣一起送郡主去西偏殿休息,可许小姐言明说自己与郡主更为亲近,非要一个人送郡主过去。” “臣女见郡主难受得紧,不能再耽搁,无奈之下就只能应了许小姐的话。” “可臣女万没想到后面会出这种事。” 语罢,崔晚瑶又看向许锦湘,摇摇头,一派失望的神情。 许锦湘完全不知道崔晚瑶竟敢私自调换酒壶,若不是她多管闲事,后面又哪来这么多的麻烦。 即便心下怒火中烧,可许锦湘毕竟还记得这里是坤宁宫,皇上与皇后都在,远不是她可以放肆的地方。 因而她也只能竭力按捺下怒意,抬眼楚楚可怜地看向崔晚瑶,颇有几分委屈和不解,“崔小姐,我知你与堂姐熟识。” “平日里我虽与你没什么交情,但你也不能为了帮堂姐说话,就空口污蔑我。” “我与堂姐也是自幼相识,情分匪浅,又怎么可能去害堂姐呢?” 许锦湘刚为自己辩解完,殿内便响起一声哂笑。 声音不算大,可眼下这坤宁宫寂静,这一声笑便显得更为突兀和清楚。 谢云辞靠在椅背上,一手支颐撑着扶手,满是嘲讽和好笑地看向许锦湘,“谁知道呢。” “许是因为郡主的身份尊荣;因为郡主与你逐渐疏离,而你又恰好嫉妒郡主的才貌。” “亦或者是因为一些感情。” 一边说道,他一边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坐姿,懒懒抬眼,目光却恰好落在了江齐修身上,意思不言而喻。 毕竟阖宫上下谁都知道从前五殿下和琼华郡主走得很近,甚至有可能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。 只是在今年两个人骤然疏离,此前种种流言这才将息。 末了,见许锦湘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很是有趣,谢云辞又言:“所以啊,这种话以后许小姐还是少说为好。” “免得引人过多猜测,对你、对郡主都不好。” 赵琼华坐在淑妃身旁,听到谢云辞这番反客为主的话,差点儿没笑出声来。 明明最能妄加揣测的人就是他,他还非要将话都反扣在许锦湘身上。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