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一声轻笑,“既然谢二公子都如此说了,孤自然是却之不恭。” “孤听说谢二公子近年来留在京城,去过不少地方。与二公子同行,孤倒是不用担心无聊了。” 京城中有趣的地方不少,但谢云辞风流纨绔名声在外,姜扶翊此言一出,殿中不知内情的人不免想到花街柳巷的事。 “太子是客,云辞代朝堂招待太子,谈不上辛苦。” 谢云辞面色不改,回话间隙他只飞快瞥了赵琼华一眼,见她如常,他这才松过一口气。 “既然这样,那之后就由云辞和淮止陪着太子熟悉熟悉京城。”仁宗适时打断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,看向谢云辞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满意和欣赏。 “太子远道而来,实非易事。云辞,若是太子有何闪失不满,朕可是要拿你问罪的。” “臣遵命。” 谢云辞朝仁宗拱手行礼,应下这份差事。 闻言,赵琼华不忍蹙眉,还没彻底落下的心再度悬空。 此前是因为赵淮止,这次是因为谢云辞。 仅凭方才简短的几句话,她不是没看出谢云辞和南燕太子之间的剑拔弩张,只是缘着此刻时机不对,这才被生生压了下来。 南燕太子从来不是个好伺候的人,更遑论他这次来访北齐,临行前并未发公文。 是直到南燕一行人已经快行至北齐边境时,这份公文才送到了仁宗手中。 先斩后奏,他此行的意图便更加让人起疑。 “有云辞在,哥哥不会出事的。” “这里毕竟是京城,南燕太子也不会如何。” 见她皱眉,一脸担忧的模样,赵淮止以为她是在担心他,不由得出声宽慰道。 赵琼华回神,看向赵淮止时摇摇头,“我知道。但南燕太子看起来,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人。” 望阶上看了一眼正在品酒、姿态悠闲的姜扶翊,赵淮止轻拍两下赵琼华的肩膀,“见招拆招就好。况且还有云辞在。” 就是因为谢云辞也在。 赵琼华望向对面正在和崔珩低语的谢云辞,不免摇头叹息,若按照方才谢云辞的说法,他与姜扶翊此前只有一面之缘,却能有这么大的敌意。 无关家国,不知缘何。 她只怕谢云辞和南燕太子生了无法解开的龃龉,伤了自己。 “郡主,白芷再为您换壶热茶。” 赵琼华尚且还在想该如何寻着时机提醒谢云辞几句时,原本站立在她身后的白芷忽然上前,俯身拿走了她面前的茶壶。 与此同时,她也察觉到白芷悄悄朝她手中塞了一个东西。 是一张小纸笺。 赵琼华望旁边看了一眼,见赵淮止没再看她,她这才放下心,展开纸笺,上面只寥寥写了一句话。 ——一盏茶后我在太和殿偏门等你。 她识得,这是谢云辞的字迹。 又是这样,悄悄约她出去。 三番四次的,他倒是乐在其中。 殿内的丝竹声将歇,此时这场接风宴本就已经到了下半场,即便是此时有家眷离场,也不会有人说什么,赵琼华心下有了计较,她碰了碰赵淮止的胳膊,正要找借口离开时,阶上又传来三公主的声音。 镇宁侯府的席位离着玉阶很近,因而赵琼华也能清楚听到三公主和贤妃的对话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