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琼华点头, 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 她只能故作好奇地打量着马车, 缄默之中,赵琼华只感觉到自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愈发明显,像是要一路蔓延至她心口。 较之前几次更为强烈。 前世她盲目执迷,追在江齐修身后多年,与他并肩出行过、也曾与他牵手同游过,可她却从来都没有这种悸动的感觉。 彼时她以为的情真意切,只怕也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得偿所愿罢了。 貌似她只有在遇到谢云辞时,才会出现像如今这般有些慌乱,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心绪。 赵琼华敛眸低头,深吸一口气,这才下定决心想要挣开谢云辞的手。 却不想她刚一有动作,谢云辞就像早有预感一般握得更紧,随后一松力道,松开她的手腕,却牵住了赵琼华的手。 与此同时,马车内也传来谢云辞朗然的说话声,“你方才问我,有没有心上人。” “我只有一个念了好几年的小姑娘,若说心上人,那便也只有她一人了。” 原来他方才听到了。 赵琼华耳廓微红,听到他的回答,她心下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,只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,“那你之前几次拒婚,都是因为她吗?” 再未与谢云辞熟识前,她就已经听说永宁侯夫人多次为谢云辞张罗定亲一事,每次谢云辞都会及时出现,打断永宁侯夫人所有的预计,顺便再在永宁侯府大闹一场,而后拂衣离去。 那次在朝花弄谢云辞自己的府邸里,永宁侯夫人带着那位柳小姐来探望时,谢云辞也是一副不想见、懒得理会的模样。 他要是有了心上人,那这一切也都解释得通了。 “是。” 谢云辞应得果断,依旧紧紧牵着赵琼华的手,“若娶的不是她,这婚不成也罢。” 念了许多年的一个小姑娘,还非她不娶。 看不出来,谢云辞还是一个长情的人。 倘若他今日这番话让旁人听到,只怕京中的茶楼酒肆便又有了闲暇时的谈资。 “想来你喜欢的那个姑娘,也一定是才貌过人了。” 且先不说谢云辞身世如何,只凭他这个人的眼光,能得他喜欢,那位姑娘也定是不凡。 赵琼华闷声开口,许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,自从她听到谢云辞确实已经有心上人后,她的声音都低沉几分,与在长安楼时的欢快相去甚远。 语罢,她就想挣开谢云辞的手。 比之方才,谢云辞此时直接牵着她的手,两个人十指紧扣,太过亲密。 而且赵琼华心下还生出几分道不明的别扭情绪,说不出是为何,她只感觉这样不大对。 赵琼华自己没察觉到的异样情绪,谢云辞却都看在眼里。 知她不是全无反应,谢云辞眸中的笑意更深。如今这般,倒也不辜负他这一两个月来的努力。 牵紧赵琼华的手不想放开,谢云辞虚虚往后一靠,整个人半躺靠在软枕上,懒懒开口,“肩上有伤,你别乱动。” 赵琼华身子一僵,挣扎的动作都小了几分。 后来干脆放弃一般,任由谢云辞牵着,也不准备抽离了。 一旁的谢云辞见状,慢悠悠开口,回应着她方才的话,更像是存心要刺激赵琼华一样,“她确实才貌过人。” “她聪明,学什么都快,学堂夫子也常夸赞她。若论容貌的话,想来京中也没几位小姐比她更好看。”他停顿一瞬,目光始终定格在赵琼华身上,语气急转直下,颇有几分感叹意味。 “只可惜她这人有些小迷糊,于情爱一途上实在是不开窍,着实令我头疼。” 赵琼华佯装看向车外,却忍不住细品着谢云辞的话,越想她越觉得有些不对劲。 谢云辞的每句话,都意有所指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她总觉得谢云辞仿佛在说她…… 一定是方才云岚的话乱了她心神,她才会生出这般不着边际的念头。 赵琼华摇摇头,想要抛却这个想法。 可谢云辞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,像是要证实她方才那个念头一样,他还在继续说道:“日前哪怕我时常差柏余去给她送她喜欢吃的糕点,我也没见她有所表示。” “着实让人伤心。” “琼华,你说是不是?” 不是错觉。 赵琼华蓦然一僵,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 谢云辞说的心上人,是她吗…… 原本此时她该玩闹地应两句,四两拨千斤地含糊过去;再不济她也应该反驳两句,只装作不知便好。 可如今她的脑海中偏就只剩一片空白,只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,“哪有,我不是还送过你扇袋和荷包吗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