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 翌日一早,翊坤宫。 “你这丫头今天倒是来得早,没去给母亲请安吗?”赵淑妃挽着发髻,一边问道正在用着早膳的赵琼华。 昨日镇宁侯与世子回京,二人先是在金銮殿与仁宗聊了许久,之后才回得侯府。 由着宫中提前几日便知晓镇宁侯父子即将回京的消息,便早早准备着接风宴,时间随定得近,但准备得却并不匆忙。 只是赵琼华鲜少会来得这么早。 还是直奔她的翊坤宫。 “去过了。”赵琼华舀着一勺热粥,“我和爹爹还有哥哥一起去的,爹好像还有要事与祖母说,请过安后就让我和哥哥先进宫来找姑姑您了。” 竹安堂一如往昔,太夫人精神模样也挺好,看不出来还在病中。 原本她是想陪祖母用过早膳后再进宫的,但父亲三两句话便把她和哥哥给支开了,想来也是有重要的事要商量。 索性她也要进宫,不如早点来,还能避开许多麻烦。 赵淑妃梳妆过后,也落座用着早膳。 她与贵妃、皇后共掌后宫,翊坤宫的膳食自然是顶尖的,即便只是早膳,御膳房便能弄出许多新意,变着花样做着甜粥点心。 “你和淮止一同进得宫,你在姑姑这边,淮止呢?” “哥哥去找表兄了,说过会儿会直接去宴上。”赵琼华低头回答着,说完又不禁扫了一眼殿内,小声问道:“姑姑,一会儿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?” 赵淑妃一愣,随即明白过她的意思,挥挥手屏退留在殿内的宫女,殿门关阖,她的心腹宫女也在门外守着,不容许其他宫女太监接近。 “本宫说你这丫头今日怎么来这么早,原来还是有备而来的。”赵淑妃眼角染上几分无奈,却又打趣道。 赵琼华用完碗里的甜粥,亲昵地靠着赵淑妃,“只是突然想起来的。” “姑姑,许家和我们赵家到底是什么关系,祖父怎的这么喜欢偏袒许家?”她一边问道,又随手捻着一块桂花糕,说出一个不着边际的念头,“该不会许叔叔是祖父的私生子吧。” 自她有记事以来,许家便住在侯府里。 老侯爷对他们一家人的态度,十多年来竟也从未变过。 不是近亲,也不是远房表亲。 许家和赵家的关系确实微妙。 赵淑妃刚舀起一勺热粥,闻言手一抖,那勺粥差点儿没洒在桌上。 又是无奈又是无语地看了赵琼华一眼,赵淑妃放下汤匙,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额头,“自然不是。除了哥哥,这一辈就只剩下我和你小姑姑了。” “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的?” 赵琼华向后仰着身子,轻轻揉着额头,小声嘀咕道:“还不是因为祖父事事都偏袒许家。” “之前许锦湘同七公主罚去京郊,祖父知晓了差点儿没把我也送去,幸好祖母及时回来拦下了。” 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,但亲耳听到赵琼华说出来,赵淑妃眼神一闪,心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。 半晌过后,酝酿着措辞,她才复又开口:“都是你祖父造的孽,姑姑也不太清楚。” “只记得许铭良当年初来侯府时,姑姑才四五岁。” 尽力回忆着模糊的陈年旧事,淑妃皱着眉头,“我若记得没错,当年你祖父说,许铭良一家人对你小姑姑是有救命之恩的。” 救命之恩? 赵琼华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