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如趁着赵琼华还没嫁进来,好好磨着她的性子。 听着贤妃和七公主哭诉完了,仁宗也终于放下手中的画笔,望向跪在玉阶下的赵琼华。 虽然没有七公主那般狼狈,但发髻也散乱了许多,手上留着几道抓痕。不用别人多说,他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方才下手可都不轻。 只是她的身姿依旧挺拔,即使是跪着,也不见她有半分胆怯。 看来这两天她在善学堂没白学。 “琼华,舅舅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。”仁宗坐回到龙椅上,一手挡在眼前扶额,看样子颇为头疼。 赵琼华叩首,回着话:“回皇上,是七公主先带着人擅闯翊坤宫,后有出言不逊,轻贱农桑。” “我见七公主行事如此荒唐,为了公主日后的声誉着想,也为了让贤妃娘娘少费心,我就替贤妃娘娘和夫子管家一下七公主了。” 似乎还觉得这些不够,她还将七公主在翊坤宫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。 “淑妃娘娘作为长辈,七公主擅闯翊坤宫,是对长辈不敬;农桑乃一国之本,七公主身为皇室,本该做天下人的表率,又岂能如此轻视国本?” 如在翊坤宫的理由一般,赵琼华挺直身子说道,颇为惋惜,“皇后娘娘每年祈谷亲蚕,不该因此功亏一篑。” 为了祈求每年风调雨顺,谷物丰收,皇后娘娘每年春日都要亲自参加祈谷亲蚕的大典,一来是昭显身份,二来也是安稳民心。 若是让七公主的话传出宫去,不仅她的名誉要受损,可能皇后都要落一个教导无方的无辜罪名。 江锦月作为七公主,被贤妃养的虽然娇蛮,但她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。往小处说是她不懂事,往大处说……朝堂上那些御史可不会放过她。 “赵琼华,本公主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。是你刻意颠倒黑白,陷害算计本公主。”江锦月一着急,指着赵琼华说道。 从她的角度看不清仁宗的脸色,但皇后娘娘的神情着实不好看,一旁贤妃又再不停地给她打着手势,江锦月这才重新跪下,委屈开口:“表姐,我知道你喜欢五皇兄,害怕我和皇兄说你坏话,你这才不喜欢我的。” “锦月真的不是故意说那番话的,表姐还打了我一巴掌,是不是可以出气了?” 这变脸的速度可真快,转眼间就又是一套说辞。 来的路上,只怕许锦湘和贤妃没少指点她。 赵琼华向后瞥了一眼低着头的许锦湘,毫不留情地拆了七公主的面子:“有事喊表姐,没事赵琼华,公主的反应也是让琼华叹为观止了。” “而且,谁跟你说本郡主要嫁给五皇子了?” 五皇子、七皇子和谢云辞收到消息,急忙赶来金銮殿,刚想命人去通报时,三个人远远地都听到了赵琼华这句话。 掷地有声,仿佛她已经下定心意,是毫无转圜余地的决绝。 五皇子脸色一白,顿时停下了迈步的动作,耳畔只回响着赵琼华的那句话。 听她语气,她并不想嫁给他…… 七皇子看了他一眼,得了通报后就与谢云辞一同进了金銮殿。 殿内的人不多不少,除却赵琼华、七公主以及许锦湘外,还跪着几位宫人;皇后、淑妃和贤妃都坐在一旁,比起贤妃偶尔泄露出来的焦急,皇后娘娘和赵淑妃可就云淡风轻多了。 谢云辞摇着一把折扇,没说什么,跟着七皇子落座,仿佛只是个看客,也丝毫不觉得这是皇宫秘事。 江锦月见谢云辞进来,看了他一眼后便低下头,“这几日我总是见不到表姐,这才想去翊坤宫看望她的。只是没想到翊坤宫的人拦住我,儿臣一时间着急了,这才冲动了些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