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急道,“老妇也看出来了,寻常人哪里懂什么律令什么官府的,姑娘就不是普通人,可小陆真不错,别看他这样上有瘫痪中风的长辈,下有两个弟妹要照顾,村子里还是有很多姑娘中意他的,几月前还有先生从商丘来,要请他回去做事,因着家里是这样,他也推拒了。” 崔漾握着长弓的手微顿,“是什么样的先生?” 柳媪见她给了反应,高兴得不得了,一时也忘记了担忧,“书院里的先生,听说那可是个大书院,是三大学宫之一,这样学宫里的老师,千里迢迢来咱们陆家村请他,可了不得。” 商丘只有一家学宫可称之为三大学宫之一,谢家的北麓书院,文武试上,她曾与学宫山长谢勉对弈过,另有勋贵弟子谢勉,曾随她北上兵战,在训练水师这一块上,颇有心得。 与江淮谢家同族同门。 柳媪说了一些那先生的模样长相,并非谢勉,只她从未去过北麓书院,便是看过里面先生的名录,也对不上样貌。 崔漾又问道,“陆言允什么时候回的村。” 柳媪算了算时间,“得有一年了,他阿娘下地摔了,从那以后起不了身,年纪大了,也受不住奔波,是这小小的村子困着小陆了。” 一年,算一算一年前她在商丘。 青年眉眼清俊,一身素服,被几名官宦子弟压着,后来她去商丘郡府,留了一封大农令的印信。 几家公子断了后半生,又畏惧陆言允背后的靠山不得发作,定也旁敲侧击问询过陆言允。 那日她坐在楼宇的屋顶,着的是女装。 倘若那州府官员有心,或者谢勉有心,与陆言允对一对相互知道的消息,猜出她的身份不难。 但她落江以后,随江流漂泊数十里,遇到分流的河道,趴在浮木上顺江漂流,在东屏山布局也是因势利导,顺势而为,此事陆言允绝无法预测…… 也许谢家、或是什么旁的人已经找到她,所以寻到陆言允这一枚棋子,好叫她失去戒心? 若是要杀她,不会现在也不动手。 吃食药物也并无不妥。 崔漾看向里屋,自有了这张弓后,那榻侧放着的石子便被收走了。 崔漾压了压眉心,眼下陆言允不在,辨不出他和北麓书院千丝万缕的关系,阖了眼休息。 柳媪给她倒了碗茶,崔漾道了谢,温声问,“村子里有什么人喜欢和陆言允来往么?” 柳媪一听便笑了,“这您可就误会小陆了,村子里的姑娘胆子大的,拦着他就要说亲,小陆说家里的情况,不敢拖累姑娘,实则哪个想嫁他的会不知道他家的情况啊。” “姑娘您仙子一般的人物,按理去宫里做个皇贵妃肯定也是够格的,但姑娘嫁人,可不能光看有无权有无地位呀,小陆知根知底,重情义,你嫁给他,肯定不会亏!” 其余人也上前插话,多是夸陆言允的,“小陆这孩子,看着温温和和话不多,沉稳有些距离的样子,那都是书读多了,书卷气重,但其实人很热心肠,我家里有什么地方漏雨了,都请他帮忙修。” 崔漾问的并不是这些事,却也知问不出什么,便不再开口。 众人说了一会儿,实则还是挂心丢的女儿孙女们,眼巴巴看着。 崔漾看她们拳拳爱女之心,缓了缓神色,“不会出事,担心着急的话,可三五人一队,去官道的岔路口等着听消息,有什么情况,立刻送回来便可,也可筹钱,多买两匹马,这样传讯消息会快一些。” 大家伙得了个肯定的答复,提着的心落下了,“姑娘说没事,就肯定没事,谢天谢地——” 说罢道了谢,急忙去准备,有些事做着,总比干等着强。 崔漾没什么好担心的,两个女孩临走前,她交给了徐英一个锦囊,万不得已时可拆开锦囊,里头放了一张绢帛,比百秩以上的官员都识得。 最迟三五日,也该将人送回来了。 陆言允不在,乡亲们忙着救女的事,崔漾便也不找人熬药,药包里的草药咀嚼着吃。 两个小孩一个叫陆念,一个叫陆言许,揉着眼睛出来,看见她咀嚼草药,跑过来要把药包放到药炉里去,“念念给姐姐熬药!” 炉子里闷着柴火,两个小孩不到五岁,努力拿稳火钳,要把灶炉里的柴火弄到药炉里来,崔漾只得把人叫过来,“我是医师,这个药干吃没事,煮着吃才有问题,并且我能走,不用你们。” 两人是双胞胎,一道读书写字,比寻常小孩懂事得多,陆言许带着妹妹洗了手,跑过来石桌旁,眼巴巴看着她。 崔漾寻常只在屋子里,或者夜间练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