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,大约这便是她研究星象的目的,日后他会把毕生所学撰写书册,托兄长带给她,盼望她有一日能心随所愿。 最后道,“可否对我兄长好一些,多陪陪他,多叫他出牢狱来走动,全当我这段时间杀突厥王,烧粮草,更改农具,冶铁,丝织车的报酬了。” 那双曜目眼底倒影着细碎的星光,崔漾应允了,“好。” 沈平搂了下大猫,手臂微顿,低头在它额头王字上重重吻了一下,撒手提气,转身时停步,“我后日才走,这两日你若想学星象,便来营帐找我。” “我等你。” 话音落,人已消失不见,大猫自树上跃下,许是痒,嗷呜叫着用前爪扒拉去扒拉额头,憨态可掬。 崔漾失笑,沈平要走,她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,但她已尽力,给了最宽宥的纵容,留不下,如此便也罢了,手中还有沈恪,只要有沈恪在,沈平便如被风筝线攥紧的风筝,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,想仗剑天涯,便仗剑天涯,却也无妨。 星光夜海,崔漾揉了揉大猫的脑袋,领着它在田埂上散步,直至月上中天,方才回了房。 第66章 、屋顶上坐下观星 洛拾遗几人坚持随驾, 崔漾没什么所谓,她给四人研究功法时不断推演,夜观天象有所触动, 心随星移,内息更上一层楼, 几乎已到化归为无的境界,便是全盛时的沈平,也必不是她对手。 在武学一道上, 天下能与沈平平齐的几乎没有,至少谁要想用武功伤她, 难度与她想通晓天意不相上下罢,身边跟多少人, 都只是日常防卫,刺探信息等,武力值高低,决定不了她安全与否。 此次明面上是去齐鲁,实则巡查齐鲁的事已交由王铮、宴归怀、陆子明代劳,她直接南下。 冀北离江淮有一段距离,多数时间在马车上, 除了处理政务, 崔漾一半时间用来指点洛拾遗几人武功,一半时间用来学习星象筹算。 沈平用了二十年时间通晓了些天意,她亦愿意花费二十年时间, 或者更多。 到达商丘以后, 回上京城与下江淮方向不同, 两方人马便要分开了, 崔漾送走大猫, 回城后先去了一趟客舍,给洛拾遗几人探脉看伤。 四人情况与在冀州城时一般,情况甚至更严重,得知沈平又给四人送了药,崔漾停了停,心平气和回了房间,批阅奏疏。 傍晚沈平端了一碗青梅汁进来,放到她面前,“给你的补药,青梅煮的,酸甜可口,你喝完内劲能恢复得快一些。” 他功法与洛拾遗几人不同,无法替他们疗伤,只得在药方上下功夫,这个药他与医师一道参详过,也自己试过有用,知道她这些时日替洛拾遗几人疗伤耗空内劲,就准备药材熬了送过来。 恰好采药时碰到有梅子,想着汤药苦味重,便参杂梅子制成了梅子汤,非但不会增减药效,口感还很好。 沈平眸光明亮,“你快喝了吧。” 崔漾搁下手里的文书,她本不打算与他计较乱下药的事,只是在她这里,再一没有再二再三,且她精通药理,几乎靠气味便可分辨药量,静声问,“这是你亲手熬的么?” 沈平别过脸,面色微红地点点头,是他亲自熬的。 崔漾端起碗再闻了闻,搁下后问,“我提醒过你,你初初学医,不能随便出药,你知道这碗药的药量么?淫羊藿的药量不要放这么多,五钱已经足够了,你在此事上戏弄人,不见得是真英雄,这没什么好玩的。” 沈平扬了扬眉,有些恼火,“我多放了一点点,并不打紧,都跟你说了,是洛拾遗几人心里有鬼,反应才会那么大,平常人忍一忍便也过去了,你快喝了,耗损的内劲会恢复得快些。” 大约沈平眼里的平常人,与寻常人不同。 崔漾不与他胡搅蛮缠,提笔批阅奏疏,“你伤势不是没有好全,你喝吧。” 沈平气恼,药推到她面前,“是给你熬的。” 冥顽不灵,屡教不改,崔漾啪地一声丢下手里的奏疏,端起碗先浅饮些微,确认汤药里没有旁的毒药,只是烈药量多,将药喝完一半,剩下半碗推到他面前,“你伤也未好,一起罢。” 沈平见她坚持,知她挂心自己的伤势,一时只觉梅子的清香萦绕鼻尖,带着夏日泉水的甘甜,端起碗,眸光落在她唇沾染过的地方,停顿片刻,知晓便是面色发红,面具遮掩,也不会漏出太多行迹,唇落在旁的地方,将药一口一口喝完。 他喝得爽快,并无半分推诿,大抵是当真以为这般分量的药不会出事,崔漾也不管他那张隔着面具都已经透出绯红的脸,拿过奏疏,继续批阅政务。 习武之人便是不动用真劲,内息也无时无刻不再运转,经脉畅流,是以功力越深,药效发挥得越烈,汤药下肚,身体内热浪席卷,片刻后便有了异样,沈平吃惊,旋即看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