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秋修然,漠北申氏申伯瑜,宋擎,现在则有司马庚,沈恪,甚至是宴归怀,苏仲棠,以及新贵陈伯寅几人。 这些人便是在朝为官,只怕心思也不是十分纯粹,只愿做臣子。 投之我桃,报之以李。 崔漾取了一卷明黄绢布,提笔写圣令,上书赐铁卷丹书,保王氏王铮终年性命无忧一行字。 崔漾盖上国玺,天子玺印,以及她崔漾的私印,递给他,“王铮,天子一言九鼎,你想要什么,可与朕说,只要朕能给,且办得到,便都允了。” 对身处高位的臣子来说,这世上再没有比枕着这一份明黄圣旨更能安稳的了,铁卷丹书,只要不是谋逆的大罪,皆可留一命,且还是女帝这一朝第一份,不可谓不殊荣。 王铮凝视她的面容半响,谢过了圣恩,接过这卷圣令,看过一遍,起身搁进了火盆里。 那绢帛遇火堙灭,火光照着他清俊的面容,神色不辨,声音沉稳,“臣用不着这个,陛下不治臣损毁圣令之罪便可。” 崔漾一时无言,这也不要,那也不要,想封赏亦无从封起。 王铮见她难得露出纠结为难的神色,握着断萧的手背到身后,笑了笑道,“待陛下从边关回来,臣自会告知陛下臣想要什么,不会危及大成利益,危国害民,陛下一定能给,且办得到。陛下不是说要出宫么?天色晚了,这便起驾罢。” 崔漾听罢,宽了心,用有所求之人,才是用人之道,无欲无求,反叫人不安,王铮这样,便很好。 略想一想,崔漾便应了,“那便待朕自边关回来再说。” 第51章 、一方青帕拿不出 义和坊德善堂。 陈林一见王铮, 当即去撸他的袖子,见上面一段红痕,只到腕间, 立时怪叫了一声,“你这年轻人怎么不听话, 非要中这种毒做什么,说好看也不好看!” 王铮未答,只垂袖遮住腕间的红痕, 不过是想让某人安心罢了,至少她出征在外, 不必挂心他会对其不利,也许她会为他烘干头发, 会给沈恪调制能将头发变黑的药物,会留司马庚的性命,但她已不会信任任何人。 而经她手配置的毒药,除了她,天下无人能解。 陈林见青年虽然面色不显,但周身带了些轻软的气息,叫他这个糟老头子看了, 不由搓了搓了手臂, 跃到崔九面前,指着青年道,“唉, 你管管你这个臣子, 吃了好几次毒药了!这个药老头虽能做出一样效果的毒药, 但是解药却是配不出来的, 老头只能配出老头自己下毒的解药!” 都是摧心散, 呈现出的红痕有细微差别,背后都是药方配比计量的千差万别,谁制的摧心散,只有谁能解。 日后她会让王铮想通放下的。 崔漾朝老神医拜了一拜,“家父受了刺激,先生医术了得,晚辈拜托先生了。” 崔冕崔灈也跟着拜礼,陈林跳到一边,“不用拜托老头我也会尽力的,不冲崔呈早些年做的混蛋事,就冲丫头这几月送来医馆的药材,老百姓知晓这是天子缩减宫中用度赠药,都高兴得不得了,没吃药病也好了一大半了。” 他说着嘟囔了一句,“照老头看,你那寝宫修得实在是奢华漂亮,这用度减一半再减一半,对你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。” 哪里是减什么用度,不过走的是她自己的私库罢了,崔漾失笑道,“改了课税以后,看国库的情况,充裕的话会给医馆拨一笔钱,用来抵充诊费,只要先生不嫌累,国库便可让德善堂变成真正的义诊善堂。” 陈林听了,抚着大猫的脑袋直欢呼,“那成,你父亲以后就和老头一块吃住,这两个晚辈也住在草庐里,老头我好随时观察随时医治,大猫你带去边关不方便,也一起留下,嘿嘿。” 他一边说一边抓大猫的肚子,叫大猫也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呼噜声,父亲在草庐内转了一圈,也凑过来,学着他的样子一起给大猫顺毛,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,二老一猫玩得开心。 崔漾看了一会儿,心情舒悦,朝崔冕崔灈道,“是品性信得过的人,医术也好,周围安插了禁军和暗卫,安全不是问题,兄长们安心住下,等我回来,我们一起去陵园,再回家看看。” 前方战事不明,越早出发越好,天明崔漾便要启程了。 战场上刀剑无眼,崔冕拿出一件银甲衣,递过去,“能防刀剑,不要仗着武功高,便掉以轻心,记得每日都穿上。” 那银甲质地柔软,却刀剑不入,原是件千金难得的宝物,崔漾心中失笑,这该是卫尉褚池的传家宝,不知兄长用什么办法给弄来了。 崔冕神情颇有些不自在,清咳了一声,“不是什么卑鄙手段,只是他家有一桩无头的家仇,我们崔家恰好知道,哥哥拿一些东西换的,并没有以势压人。” 崔漾接过来仔细收好,“父亲和哥哥们也要保重。” 相认那日她便受了重伤,为免父兄们担心,实则崔漾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,边关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