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老夫人心里一紧,飞快地睃了张绍齐一眼,暗忖自己藏在密室的东西会不会被发现呢? 谢东篱紧紧盯着张老夫人,从她的意识里读到了些东西,唇角微勾,对飞鱼卫吩咐道:“将张家祠堂祖宗牌位后面的木头架子移开,把里面的东西给我原封不动带过来。” 张老夫人猛地瞪大眼睛,捂着胸口,吓得喘不过气来。 谢东篱如何知道她张家的密室?! “二爷,你们怎么能这么糊涂啊!”张绍齐的妻子痛哭不已,“这种事也能做,王家是怎么倒台的,你们都忘了吗?!” 谢东篱淡淡地道:“王家?要王家给他们警醒,不是本末倒置?说实话,王家其实是步你们张家的后尘。要说世家大族里出卖东元国利益的人家,你们张家排第二,没有人排第一。” “你胡说!你是公报私仇!”张绍齐猛地抬起头,“你是嫉恨我占了你谢家副相的位置,才多方罗织罪名,构陷我们张家!” “我需要罗织罪名构陷你们张家?”谢东篱淡笑着摇头,“你们张家做了那么多事,连北齐锦衣卫的功勋名册上都有你们张老夫人的大名,还需要我去锦上添花?” “不是你?”张绍齐喘着粗气,心里如同擂鼓一样,他也知道这些年做的事,自从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倒台之后,大概是藏不住了,只不知道竟然来得这么突然,他四弟还在做副相呢,居然就让禁军堵到门口。 “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为,跟我家人无关……”张绍洪中风多年,如今只能含含糊糊说句话,大家还不一定听得懂。 张家人顿时哭成一团 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”谢东篱漠然摇头,“你们家犯的事,罪可连坐。只想一个人顶罪,是不成的。”谢东篱展开圣旨:“张家接旨!” 张家诸人只好又跪了下来。 谢东篱宣读完元宏帝的圣旨,便不再啰嗦,命人将张家诸人带走,关入天牢。 张家诸人对张老夫人恨之入骨,几个媳妇更是不顾一切地骂道:“你这个老不死的贱女人!那么忠于北齐,就不要嫁到我们东元过!嫁过来你一人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也就罢了,还要拉我们全家下水!老太爷是瞎了眼,才娶进来你这样一个败家精!” 可不是真正的败家精? 张家大房、二房从上到下一百二十号人,全部锁拿到天牢,准备处斩。 张老夫人再为北齐着想,此时被家人唾骂,也有些受不了了,哭哭啼啼地使劲骂谢家,特别是谢东篱:“谢东篱你公报私仇不得好死!难怪你媳妇一直生不出孩子!如今就算生得出,也养不大!就算养得大,也不是你的种!” 姜到底是老的辣,一个脏字不带,都能骂得恶毒无比。 张家诸人都被震住了。 周围的禁军和飞鱼卫恨不得割掉张老夫人的舌头! 这般恶毒的诅咒,好像不是张家通敌卖国被人抓了正着,而是被人陷害一样。 谢东篱没有说话,背着手任张老夫人唾骂。 匆匆赶来想为张家诸人说情的张绍天听了,简直无地自容,走过来扶着张老夫人一阵痛哭,然后用手堵住她的嘴,直到她蹬着两腿晕了过去,才回头对谢东篱磕了个头:“谢副相大人有大量,不要跟妇道人家一般见识。” 谢东篱笑了笑,不以为然地道:“好在张老夫人年岁大了,若是再年轻几岁,我们东元国早就成了北齐的属地了。——带走!” 禁军上来一批人,将张家诸人送入天牢。 “张副相,正好你来了,接旨吧。”谢东篱展开元宏帝给张绍天的旨意。 张绍天忙跪了下来,伏在地上听旨。 元宏帝对张绍天还是网开一面,只是罢免了他副相的位置,废为庶民,永不录用。 张绍天默默听完,对谢东篱道:“请谢副相允许小民去天牢看看我娘和我大哥、二哥。” 谢东篱将圣旨递给他,道:“你得去宫里磕头谢恩,向陛下求取恩旨。我这里还要抄家,就不拦着你了。” 张绍天捧着圣旨起身,回头看了看他们张家的百年老宅,叹息着摇了摇头,转身离去。 “动手。”谢东篱退了几步,让围着张家的禁军进去抄家。 先前进去的飞鱼卫已经抄了一轮了,带出来的东西都是要呈给元宏帝看的,特别是密室里的那些证据。 …… 沈咏洁听说张家被抄,张老夫人和张家大房、二房都被抓到天牢去了,也带着孩子赶了过来。 不过没有看见张绍天,只看见谢东篱在张家老宅门前驻守。 “东篱。”沈咏洁带着小儿子下了大车,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道:“我们四爷你看见了吗?” 谢东篱回头对她躬身m.BoWUcHinA.COm